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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蒋雯雨上班,他们把家安在蒋雯雨他们学校。一室一厅的房子被他俩布置得温馨和谐,小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

  变故是从保姆的介入开始的。

  蒋雯雨临产前,蔡之星到保姆市场雇保姆,在一家职业介绍所,他一眼就看中了林双丽。这不仅因为林双丽上过高中,更重要的是林双丽长相声音等与江苏乡下老家的小妹相似。在异地他乡多年,缺少亲情的他兴味盎然地把林双丽领回家。蒋雯雨见了林双丽也没说什么。林双丽有文化懂礼貌,手脚也勤快,更让蔡之星欣慰不已。他的心中时常产生幻觉:林双丽就是亲妹妹。对待林双丽他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爱怜,只要自己忙得过来的就不让林双丽干。蒋雯雨生产住院的三天里,林双丽除了给她做好吃的,就陪着她。她出院回到家,林双丽更是把他一家人侍候得像皇帝一样。私下里蒋雯雨也承认林双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保姆,心里盘算着适当的时候给她加薪。蒋雯雨对林双丽的态度,蔡之星看出来了,他无比感激蒋雯雨。于是对林双丽的好就有加无减。

  幸福中的林双丽不客气地受用这份来之不易的兄长之情,时间一长她就把自己“仆人”的身份给忘了。一天,蔡之星下班回家,因为修路,回到家时,他的头上被喷了一头灰。林双丽便将他堵在门口不让进,说,除非你到楼下的美发店把头洗干净。他哭丧着脸说,好妹妹,我再没力气爬这楼梯了,你就帮我洗洗吧。林双丽说,好哇,人家美发店最低消费10元钱,我就五折优惠好了。林双丽说着把他拉进门,按着他的头到水龙头下就洗。

  两人嘻嘻哈哈相互挠痒痒闹着玩,把正在酣睡的蒋雯雨吵醒了。蒋雯雨一见这个场面,醋意直冲脑门,但她强压住怒火说,你俩旁若无人地吵闹也不怕吵了我女儿!蔡之星和林双丽相视一笑,互做一个鬼脸。当晚,醋意再次窜人蒋雯雨的脑门,她一言不发,上去就扭他的耳朵。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只喊饶命。她说饶命可以,你得向我保证不再跟那个妖精打打闹闹。这一时刻他的脑中闪出一排排的女人,并—一排除,心想我跟哪一个女人打打闹闹了?可他就是没想到身边的林双丽。为了不至于吃眼前亏,他求饶说我保证,一定保证。

  从此,蒋雯雨对待林双丽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的所作所为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就是给予全盘否定。林双丽受了委屈也不辩解,也不生气,默默忍受这种无理的责备。在一旁的蔡之星听不下去就站出来抵制,每当此时,蒋雯雨就摔东西不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决不罢休。蔡之星和林双丽认为自己的关系是纯洁的,所以根本不往自身找原因,双方关系也就不可能改变。

  这一天,蔡之星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个长跑,平时不太爱运动,所以突然间进行这么大的运动量便吃不消,回到家时全身散架一般酸痛,在沙发上一坐下就不想动。林双丽走过来说:“我给你按摩按摩,我刚从一本医学杂志上学了几招。”蔡之星一听,觉得新鲜,就说:“我就当你的试验品吧。”

  林双丽正按照书上介绍的一步步进行时,蒋雯雨从外面回来,她怒发冲冠地扯着林双丽的头发拖到门外。然后回身收拾蔡之星,她的手掌往他脸上毫不犹豫地扇过去。最后她把他的几件衣服扔到门外说,狗男女给我滚出去!

  至此,蔡之星才明白这些日子蒋雯雨的反常行为都是冲着他和林双丽来的。他觉得人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一定能讲得清楚。他顾不上跟蒋雯雨论理,心想找林双丽回来重要,于是走出家门。

  蔡之星一直找到天黑,连林双丽的影子也没见到。而没有料到的是,当他回到自家门前时,门已被蒋雯雨反锁了,怎么叫喊她也不理。无奈,身无分文的他只好步行到很远的办公室过夜。

  第二天上班,他给蒋雯雨打电话想作些解释,但她一听说是他就拒绝听电话。第二天晚上他回家一看,林双丽的位置已被一个长相刀陋的女孩子替代。他对蒋雯雨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心中还有我吗?”蒋雯雨说:“你的心里装着林双丽,我干嘛要有你?”两人大吵一场。

  蔡之星倒不是讨厌新保姆,他从来不以一个人的长相来评判美与不美,问题是林双丽干得好好的,不能就这么带着冤屈离开。而且,赶走秀丽的林双丽找来长得很丑的新保姆,显然是为了防止他起坏心,实际上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说到这里郑想自己干了一杯。

  林双丽被蒋雯雨扫地出门,蔡之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心里十分不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吃不好睡不稳。后来他教学任务繁重,渐渐地就把她淡忘了。

  然而新保姆周小红却是一盏不省油的灯。蔡之星对她工作的好坏一律给予最大的宽容,只是不太爱和她说话。有一天,她竟然这么对蔡之星说:“我知道你嫌我丑,但你要搞清楚,我是来干活挣钱的不是来卖肉体的,我长得丑管你屁事!再丑也比林双丽那个骚货强!”蔡之星感到简直是莫名其妙,这话怎么说的?!蔡之星懒得跟她争论,从沙发上拿起当日的《桂城日报》进房里去。谁知,刚进房又碰上蒋雯雨的话:“你难道还没听出来?与其说小红在给你这个花心佬提醒,还不如说她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接下来就看你如何表现了!”蔡之星气得无话可说。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周小红往往反“仆”为“主”,对他处处刁难,而蒋雯雨又毫无“阶级”感情地站在周的一边。

  暑假很快就来临。受系里的委派,蔡之星和同事小黄到外地区去上函授课,一个月后回到桂城。不几天,蔡之星感到曾在外地的时候就有些微痒的下身突然变得越来越痒越来越灼痛。到医院一查,医生确诊为梅毒,他吓了一大跳,急忙逃离医院。出了医院他的目光专寻电线杆上江湖医生治疗性病的广告,由于工商等部门对这种非法并且影响市容的广告进行过几次大清除,他好不容易才在一幢住宅楼里寻找到一则广告。可他按上面指示的地址去求医,人家早已游击到不知哪里去了。蔡之星又去一家离学校很远的“性病专科门诊”接受治疗。对方给他开了一些药,但要价特贵,他身上带的钱不多,只要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让这个江湖医生处理过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同事小黄家。他的目的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小黄是否也患了同一种令人耻笑的病。可不管他怎样引诱小黄,小黄就是没有表露出得了性病的迹象。他私下想,如果小黄也得了性病那就说明旅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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