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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我第一次和他们见面又伤着,说话不多。男大夫给我看了伤口,又看看眼睛耳朵鼻子,拿着手指在我脸前转来转去,还敲敲膝盖,都检查好了他让杨宪奕放心,说我挺结实的。

  他们没到外面说话,杨宪奕就坐床边看着我。那个叫自耕的男人和杨宪奕聊得很好,我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像是一起长大的发小,熟得不能再熟的哥们。我很羡慕这样的友谊,虽然和睿慈她们也好,但我没有太多从小就一起的朋友。人大一些就失去一些旧朋友,得到新朋友,好像知了脱壳的自然规律一样。

  就在我听得快睡着的时候,那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小羽现在怎么样?"

  我虽闭着眼睛,可这话还从心里过了一下。我听过这个名字,是昨晚那个漂亮的女护士长。

  杨宪奕没往下接话,带着客人出去了。我自己在房里睡觉,一时对一个新名字也排解不出什么疑问。毕竟昨天人家帮我挂号看病,我应该领一份情,所以我就踏踏实实地养病,想早点养好了,改天去见未来的公公婆婆。

  爸爸妈妈下午来接我的时候,因为我一直睡着就没挪动,让我继续在杨宪奕家养着。就剩我们俩,他就用朋友送过来的外用药给我抹在额头上,轻轻地帮我揉,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我疼得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时睡时醒,常常问他一些傻问题。他怕我老胡思乱想,把电视都搬到卧室里,给我找了个少儿频道,陪着我看柯南。

  我不是小孩子了,但竟然看进去了,看得特别专注。吃鸡蛋羹的时候,我一直跟着分析案情。到晚上睡觉,杨宪奕躺在旁边给我揉额头,我还在想,我自己也变成柯南就好了。

  我侧头注意他的轮廓,看着这个对我好的男人,我很知足,但是我心里也有奢求。我想探究出尚未知道的很多秘密,他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比如那个小羽,还比如他的前妻陈家棋。

  第十二章 草草嫁人

  我一直睡,希望不要马上醒来。对于婚姻和丈夫,我还很陌生,只能暂且用睡觉的方式逃避。午夜醒来,我发觉杨宪奕正支着身子躺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开始泡病假。杨宪奕把我送回家当晚,给我买了一百多本柯南过来,往床边一放,过来看我头上的伤口,口气严厉地叮嘱,"老老实实在家看书休息,其他的事你都别管。"

  爸爸妈妈出去散步了,让我们单独相处着。我有些话也想问,刚提到关浩两个字他就拉下脸来。"你别管了,养好了跟我回家,把证领了。现在你们馆里都知道你结婚了,回去还得弄点儿喜糖什么的意思一下,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其实怕杨宪奕在关浩的事上较真,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错和责任。他告诉我关浩老婆被拘留我觉得就差不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打官司,不想弄得大家都知道,可看他的脸色我又不敢提了。

  我现在跟多了一个爸爸似的,听话不听话的都得服他管。拿起一本柯南翻了翻,我问他:"婚宴那天我说什么了?我都受伤了,告诉我吧!"

  在亲爸身上撒娇屡试不爽,在杨宪奕身上根本不管用。他坐到床边只看我的伤口,把缝过针的地方的发线分得细细的,仔细看那道长长的伤口,给我一句,"都快破相了,饶不了他。"

  这就是明着不想告诉我,我努力也是白费,我装头疼,装胸口疼,能装的我都装了。他把我裹被子里,意味深长地说:"告诉你,你更该闹了。"

  我一直是听话的孩子,让他说得也没话接了。看他给我买的柯南,也侦破不了他隐瞒的秘密。他就在床边陪我,时间晚了我知道他快走了,却不来亲亲我。我有点憋气,也有点着急,我又不能主动要求,他起身说要走,我把书扔在一边,眼圈都急红了。

  我估计自己是真破相了,他连亲都不愿意了,闷头说了句再见就钻进被子。我正在伤感,被子被掀开了,杨宪奕贴过来问我:"又怎么了?"

  我扭过身子特委屈,"我头破了,但不怕亲,亲一下没事!"

  我觉得自己提这个挺可耻的,脸赶紧埋进枕头里,可我背后的杨宪奕笑了,特爽利开心地大笑,手在我背上拍着拍着就把我抱起来。

  "想我了吧?"

  我无言以对,脸涨红了,连眼睛都不敢瞟他,任他的手指在嘴唇上揉啊揉的。我不明所以,总觉得他在逗我,况且我说什么他都有法子逗我。我躲了躲,他就是抓着揉我的嘴唇,好像要把小月牙弄得更明显似的,只是眼睛里藏着别的事情。

  "干吗?"我忍不住往后退。

  "亲你呗!"

  他压过来亲,开始还是简单地啄,我过足瘾了,他又吻起来。我带着伤招架不住他的吻,每次都不让人喘气呼吸,要吃人一样。我知道那样的吻后面会是什么,每次都是一半迎就,一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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