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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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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来问他:“你不再睡一会儿?还早。” 他看了一眼钟:“都七点钟了,还早?” 她笑:。 “你那么辛苦,不多睡一会儿?” 他也会心地笑:“你不一样?” “不一样。”她嗤笑。“我没你那么辛苦。你呀,何苦来?” 他开逗:“为了老婆,万死不辞。老婆万岁!” “别在我面前卖乖。”她冷笑,“男人么,对女人向来是‘用得着,搂进怀。用不着,推下崖’!没说锗吧?” “大错特错。女人会有用不着的时候吗?少年夫妻老年伴儿,大可不必为用不着发愁。” 她徐徐着衣,说:“陈述,我可以不醋你,你也不必再偷偷摸摸,还是从地下转入地上吧。” “这又从何说起?”他故作惊讶,“从来就没有地下过,何言地上?” “当心,要让我发现你骗我,我绝不饶你。” “放心,”他笑,“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你保密保得这么好?保得滴水不漏?” “壶里无水,何以言漏?” 她愿意相信他,笑:“但愿如此。” “法院那里,我可以不必再去了?”他试探她。并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她愣了一下,笑:“闹了半天,你原来在这儿等我!居心叵测,哼!” 他不作声,只含笑地瞅着她。 “那好,”她思索了一下,说,“还有一个条件。” “嗯?” “以后,我们医院的事,你少管。”她近乎严厉地说。 “你指的什么?”他吃惊地问。 “这需要我加以说明吗?” “你是说李风的事。” “对。” “这件事只怕我办不到!”他的态度顿时强硬起来。 “为什么?” 现在,吃惊的是她了。她原以为,这是件比较容易和比较简单的事。 他没有回答。他翻身起来,匆匆地着衣,姿势和动作那么僵硬,神态也变得那样冰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话呀!”她几乎在叫。 他没有回答,可神情那么悲怆。 “你少惹点事行不行?你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行不行?你不替我想想,莫非你的孩子,你也不心软?!” 她要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要多管闲事?!” “你一定要我回答?”他悲怆地说。 她不作声。 “那好。你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打了一个寒噤。她想起来了,这是去年春天的事,她正好去陕南山区,下乡送医送药,如果她在家,也许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周末,陈述回到家里探望父母,晚上与父亲闲聊聊到深夜,便没有回去,就留宿在父母家中。第二天一早,他原本想走,却听父亲说肩膀有些疼痛。他有些奇怪,父亲原先得过肩周炎,可早痊愈了,会不会是颈椎病?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在报上看到过一起广告,广告上说:“我院用三维椎体平衡疗法,对久治不愈的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脱出,粘连性肩周炎,颈椎病等急慢性腰腿痛有特效。优点:不开刀,不开药,无痛苦,治愈快。” 而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家医院离他的父母家很近,只有四五百米。 于是,他陪了父亲去那家名叫新城康复附属五院颈肩腰腿疼专科医院去就诊,他倒是留心地看了一下那家医院的牌子,那牌子像是也有点来头,倒不像是家草头诊所。而且,父亲的病并非什么大病,既然不开刀,不开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父亲对一位中年大夫讲述了自己的病情,那大夫说,没问题,这种病,手到病除。交240元,一个疗程就好。 他当即为父亲交了费。 他留心了一下那个大夫开给他的收据,大夫的签名尽管花里胡哨,可仍可以认出,叫葛富城。 他先给陈述的父亲按摩,推拿,随后,便在他的颈椎部位打了一针。 陈述在旁边还问了一声,打的什么针?葛大夫回答说,消炎针。陈述又问了一声,是封闭吗?他回答说,轻弱疼痛,无需封闭。 随后,葛大夫又给陈述的父亲作了牵引,继而按摩,推拿。结束后,又打了一针。然后让他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休息,四十分钟后,再作第二次治疗。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开始第二次治疗。此时葛大夫因忙着给别的病人治疗,便叫另一位姓孙的大夫给他进行推拿,按摩。 谁知,不到二十分钟,陈述的父亲便开始呻吟,说:“我难受,想吐!” 孙大夫停止推拿,让他躺平,放低头。并解开裤带,衣扣,可情况并未好转。随即陈父又喊:“头晕,头疼,胸闷,气短,难受得很,想睡觉。” 陈述慌了手脚,再看父亲,脸色青紫,嘴唇发乌,手指变青,四肢抽搐。忙厉声大叫大夫,孙,葛见状,均手足无措,医院条件有限,忙打电话给市急救中心站。 当急救车将陈父送到市中心医院,心电图显示陈父心率已经没有,人实际上已经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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