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107)

一〇七

　　周为国妻掉下眼泪来。

　　程向民："不要急，来，喝点水。"

　　程向民把自己面前的茶杯递过去。

　　周为国妻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水后，接着说道："后来他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吓傻了。我告诉他盗墓是犯法的。他就一夜都没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他生气了就没理他，谁知道第二天一起床就不见人了，桌上就放着这个花盆，留了张字条说他不想连累我们，还说这个花盆很值钱，让我们一定留下来，不要卖。"

　　司徒远："他逃去哪儿了，你们也不知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

　　司徒远："字条呢？"

　　周为国的哥哥："交给这位警察大哥了。"

　　司徒远看看当地派出所的警察。

　　当地派出所的警察点点头："在我这儿。"

　　司徒远："他以前盗过别的墓吗？"

　　周为国妻："没有，没有。我们家为国一直都很老实，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都是因为云阳县的一个叫张朝贵的从北京回来了，才把他带坏的。"

　　司徒远："张朝贵？"

　　程向民："就是你们上次在云阳抓获的那个卖木石的交代的那个接货的人。"

　　司徒远："难怪北京方面一直抓不到人，原来他回来了。他现在人呢？"

　　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和周为国一起逃走了，这次盗出来的东西也被他带走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周为国和吴二娃盗完墓后，就直接把货给张朝贵了。至于他们三人是否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司徒远对程向民："我们立刻赶去云阳！"

　　司徒远站起身："谢谢你们配合。不过这个花盆我们要把它带走，因为这是国家的。"

　　周为国妻："我知道，我知道。警察同志你慢走，国家的东西我们不会要，可是你们要是看到我们家为国，不要难为他，他是好人，都是上了张朝贵的当，才干出这些事的。"

　　三峡。云阳江边。

　　天空灰蒙蒙的，宽阔的江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霭。

　　两乘藤杆抬到江边停下，冯坤和林梵从藤杆上走下来。

　　林梵举目四望，江边静悄悄的。一望无际的苇荡，遮天蔽日。一艘机动船泊在江对岸的一个凹口里。

　　冯坤朝泊在对岸的那艘船做了一个手势，船慢慢地开了过来。

　　林梵上到船上，冯坤没有上船。

　　站在船头上的陆小勇，把林梵带进船舱。

　　船舱居中放置着一张茶几，旁边四张小凳。茶几上三杯已经沏好的茶，袅袅地冒着热气。

　　夏商周坐在靠近船尾的那张小凳上，悠闲地看着报纸。邓子衡坐在他的旁边。

　　邓子衡对林梵的到来似乎漠不关心，眼睛仍然看着自己的方向。

　　林梵在小凳上坐下来。

　　船在江面上缓缓地行驶着，发出了"突突"的响声，单调而寂寥。

　　林梵仔细地打量着船舱。船舱的空间虽然不大，却很精致，下面铺着地毯，两侧挂着蜡染布的窗帘。茶几和凳子都是特制的，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来这里是夏商周经常与人会面的场所。

　　"林小姐，我这里还漂亮吗？"不知过了多久，夏商周放下报纸，满脸笑容地向林梵问道。

　　林梵浅浅一笑："您就是龙哥吗？看不出像龙哥这样的人，竟然这么雅致，这么有品位。"

　　夏商周笑："你过奖了！林小姐，来，喝点茶。子衡，你也喝。"

　　邓子衡点点头。林梵看着邓子衡。

　　林梵："这位先生是--"

　　夏商周："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今天把他叫来，也是介绍你们认识，以后大家就在一起做事。"

　　林梵冲邓子衡笑笑，邓子衡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林梵。

　　夏商周："哎呀，林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来了中国那么久，现在才见着第一面，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啊。别说詹姆斯先生会生气，林小姐会生气，我自己也很生自己的气。我这个地主之谊实在是没有做好啊！不过真是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忙太忙，詹姆斯先生催货催得那么急，我不赶快办不行啊！再说中国这段时间风声实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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