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60)

六十

　　詹姆斯："你弄得我一夜之间事事不顺啊，我想忍痛割爱了。这个时候，要是再牵扯些新东西，你们就得断断续续地往下查。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男声："忍痛割爱？货你不要了?"

　　詹姆斯："怎么可能，你想到哪儿去了！"

　　北京。琉璃厂。

　　初夏的午后。阳光和煦。

　　老爷子在琉璃厂一带溜溜达达地逛着，摸摸这家的宣纸，看看那家的笔砚。他正逛得有些累了，看到前面有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店铺，门上有一块匾，上面用隶书写着"衡恩居"三个字，于是走了进去。

　　店里尽是各种古玩，古董字画一应俱全。四壁镶嵌着博古架，旁边几张桌椅，供人歇息。

　　一个伙计彬彬有礼地说："老先生，您请随便看看。"

　　老爷子："你家老板不在家啊？"

　　伙计："我家老板出门了。"

　　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伙计："可能要好几天。"

　　老爷子："他不是常在北京啊？"

　　伙计："他有时候去南方走走。您老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转告？"

　　老爷子："不用，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伙计："我们这个店都是仿赝精品，好多人来我们这儿就为看个手艺。我们的作坊就在后院儿，您要不要进来看一看？"

　　老爷子："好啊！"

　　北京。琉璃厂。"衡恩居"后院。

　　老爷子跟着伙计走进了后院。这后院是一个很深的四合院。这里与其说是加工厂，不如说是民俗展坊。

　　伙计向老爷子介绍道："这边是玉器房，您看这个水凳；这是装裱房；瓷器房，能出陶器瓷器。"

　　老爷子饶有兴趣地说："你们这里还能出瓷器？"

　　伙计："是啊，我们后院还有自己的窑呢，前面那些仿清的瓷器都是我们自己窑里烧的。"北京。老爷子家。

　　老爷子哼着小曲儿回到家里。

　　可能是遛弯遛累了，他在炉子上煨上一壶茶，拿起一本纸装书，歪在榻上看起书来。不一会儿，他就合上了眼睛。

　　伦敦。中国驻英大使馆。

　　中国赴英工作小组临时办公处专案组，已经是早上四点了，江思瀚还在伏案细看大石碑的碑文记录。

　　江思瀚自语："瑞--坪--山。"

　　于海波："不如假设这个石碑和那些古生物化石一样出自三峡地区，找找看。"

　　司徒远："从我们判断文物大部分出自三峡的那天起，国内就已经在三峡地区协助调查了。"

　　陈坦："再说了，三峡地区大大小小的文物案多如牛毛，具体的文物对不上，就不能被英国法庭当做有意义的证据。"

　　司徒远："能不能从碑的材质、字体上得出什么结论？"

　　于海波摇摇头："这块石碑的文字、材质都没有地域特征。而且石碑已经经过洗刷，没有任何泥土，看不出是新墓还是旧墓，不好判断出土的时间。"

　　司徒远："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从文物部门盗窃得来的还是直接盗墓弄来的。"

　　江思瀚："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博物馆我大概都跑过一遍。如果是博物馆的展品我肯定有印象。我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比较新的考古发现，要么就是盗挖。"

　　于海波灵机一动："要不要让国内查一下这两年的考古学简报?"

　　江思瀚略一沉吟，点点头："这个办法不是没有希望。从最近的往前查。"

　　于海波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江思瀚端起来要喝，又放下了，说："你还是给我泡杯茶吧，我想喝杯茶。"

　　于海波："哦，对不起，我这就给你重泡！"

　　江思瀚："一样是提神的东西，咖啡上火，茶败火。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喝茶舒服。"他说着，看看表，"我要给国内打个电话，请教一个人。"

　　北京。老爷子家。

　　阳光高照。院子里静静的。

　　屋里的老式座钟走到中午1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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