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8)

八

　　突然，音乐中断了。BBC的台标闪过之后，一个播音员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现在插播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昨天下午，警方发动了一场代号为"海鸟"的突袭行动，在港口破获一起重大文物走私案，这是近年来查获的一起最大的文物走私案。这批文物的价值估计为一亿六千万英镑。"

　　詹姆斯停止了踱步，双眼盯在了电视屏幕上。

　　报道继续着--

　　"据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警官透露，这批文物大部分来自中国。目前警方正在作进一步调查……"

　　詹姆斯用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低，悻悻地拿起电话。

　　他拨通一个号码，对着话筒只简短地说了一句"三十分钟后，我们在老地方见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又走到落地窗前，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夜色沉沉，海水茫茫。唯有海天相接的极限处，隐约可见一线天光……

　　香港。

　　高楼林立，车流如潮。维多利亚海湾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波光粼粼，一片生机。

　　一家拍卖行门前，人头攒动，喧嚣一片。

　　一群人正在举行示威游行，要求拍卖行将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掠夺的珍贵文物归还中国。抗议的声浪此起彼伏。

　　有人手提扬声器高喊：

　　"立即归还我国宝！"

　　"停止拍卖国宝！"

　　到处都是记者。警察在维持秩序。有几人与警察推推搡搡，试图冲破警察的封锁线……

　　香港机场。

　　一架巨型波音宽体客机呼啸着轰然落地。

　　商周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夏商周步履沉稳地向出口港走来。他三十五六岁，挺拔儒雅、风度翩翩，着一套休闲装，颇有学者风度。跟在夏商周身后的是二十一二岁的陆小勇。

　　他俩来到出口处，一中年人迎了上去。

　　中年人："夏董事长，一路辛苦了！"

　　夏商周略点了点头："我们是去酒店还是直接去拍卖会场？"

　　中年人："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吧！房间我已经为你们预订好了。半岛酒店。"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停车场。

　　中年人拉开一辆"奔驰"车的后门："夏董事长，请！"

　　夏商周一行登上"奔驰"车，"奔驰"车驶出广场。

　　香港。机场大道。

　　"奔驰"车沿着机场大道飞快地行驶着。

　　坐在后车座上的夏商周正用手机与方瑜通话--

　　"……刚下的飞机。拍卖会的时间可能要推迟到下午……听邵先生说，这两天香港的民众闹腾得很厉害，又是请愿，又是游行的，强烈要求他们取消拍卖会……"

　　"我估计困难。那些东西早就被他们洗白了身份，成为一件有巨额价值的合法收藏品。任何一位持有者都不会轻易放弃它的……相信今天下午的竞投会有一场恶斗，我是志在必得。"

　　夏商周说这番话时，神情显得格外坚定。

　　"好了，不多说了。我回去的时候，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夏商周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就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礼物一式要买两份，你一份，小琪一份……"

　　北京。公安部办公楼。

　　黄昏的夕阳笼罩着位于东长安街上的公安部办公大楼。尽管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在特别刑侦处办公室里，仍有几个年纪较轻的人正聚在一台电脑前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已经换了便装的陈坦凑到那几个人跟前："看什么呢，足球？"

　　有人回答："网上直播，香港一个拍卖行要拍卖当年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掳走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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