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局主席(52)

五十二

　　苏晓雅妈妈暧昧地一笑：“往、下……在这里就不方便了吧？”

　　刘起阳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单身富婆会如此“爽快”！

　　“王大主席不会以为我会缠住你吧？”

　　“不！不！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今天确实另有安排。”

　　刘起阳逃也似地离开了大富豪。

　　李连成洗了澡哪里睡得着觉？在床上胡乱躺了一会儿爬了起来。他想不明白刘起阳到底咋回事，真的是人一阔脸就变？信步出了旅社，却见路口正有一家人才市场，进去一看，除了满墙的招聘应聘资料，另外还有两台人才库自动查询机。投币一元，按键选择，一步步下去，你就可以找到招聘的企业或者待聘的人才。

　　李连成把墙上的资料浏览了一遍，又用掉两枚硬币自动查询了两次，结果是一无所获。几乎所有的招聘都强调外语和计算机，更主要的是，除了护理和医药超市导购员，医疗卫生界其他人员的招聘完全空白。

　　李连成的心凉了。

　　回到旅社，刘起阳正在门口焦急地四下张望，一见李连成就说：“连成，你跑哪儿去了？”

　　李连成无言一笑。

　　刘起阳说：“上车！找个地方吃饭。”

　　刘起阳一直把车开到海边，在一片露天大排档里坐下。

　　面对无边大海，李连成只觉心里突然一片开阔。

　　酒菜很快上来，刘起阳说：“我开车，只能以茶代酒。”

　　李连成说：“这里的警察就那么厉害？”

　　刘起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碰上，麻烦就大了！”

　　两人边吃边聊。聊完家事，刘起阳的话立刻转到了他念念不忘的刘各庄中学。李连成说：“嗨！学校变化大了！铺了水泥球场，砌了新围墙，特别是学校大门，又高又大，花里胡哨，跟牌楼子似的！”

　　刘起阳说：“这徐校长能耐不小啊！她哪来的钱？”

　　李连成说：“她一丫头片子有啥能耐？不都是他爹吗？一听说徐书记的千金当了校长，你看吧！咱刘各庄就没消停过，大车小车，天天赶集似的。县里各家企业争先恐后蜂拥而上，一个个忙不迭地掏钱赞助，反应迟缓的行动慢了，门脸上的事没有了，就送电脑，装空调，到后来，老师们每个月的擦屁股纸都发的用不完！上上下下谁还都没话说。支援教育，光明正大啊！”

　　刘起阳点点头说：“不错！真要是按照民意测验让我当上校长，我还真是连擦屁股纸都发不了！”

　　李连成很想知道刘起阳的工作情况，更急于让刘起阳给他找个工作。可只要聊到这里，刘起阳就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李连成很不痛快。刘起阳无奈地说：“连成，这特区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和三五年前不一样，和十年八年前更不一样！你今天刚到，我毫无准备。你给我几天时间好不？至于我的工作，以后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但现在真的不方便说。”

　　李连成说：“那么保密？未必你是给国安局工作？”

　　刘起阳的电话响了。刘起阳看看号码，站起来走到一边去了。

　　李连成看看刘起阳的背影，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下子全倒进了嘴里。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

　　第二天刘起阳陪李连成玩了一天。一座毫无文化积淀的新兴城市，除了楼房还是楼房，李连成很快就厌倦了。晚上回旅社的路上刘起阳说：“明天我有点儿事，上午不能陪你了，下午大概三四点钟以后我再过来。”

　　车子正停在十字路口，李连成呆呆地看着红灯，半晌才猛醒似地说：“哦！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绿灯亮了。

　　刘起阳挂上档说：“对不起啊！连成。”

　　李连成淡淡地说：“说对不起的该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忽然扭过脸又说，“哎？明天不是大周末吗？你们还上班？”

　　刘起阳说：“对！大周末。你不知道，越是周末，有时候越忙！”

　　李连成笑了：“今天星期五你不上班，明天大周末却要上班。你的工作很有意思啊！刘起阳。”

　　刘起阳不会听不出李连成的话中话，笑叹一声说：“还是那句话，以后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刘起阳第二天的“工作”是陪裘副市长打高尔夫。确切地说，是裘副市长请陶玉宁打高尔夫，只不过想顺便了解一下清江集团并购工作进程。

　　而那个时候，王清江正在从过了寺返回的路上。

　　只能刘起阳出场。

　　刘起阳没想到去高尔夫球场的路上突然接到李连成的电话。李连成说：“刘起阳，谢谢你陪了我两天，我决定现在回去。房间我已经退了，你垫付的钱我一分没动，存在服务台了，你抽时间来拿吧！”

　　刘起阳急忙掉头直奔火车站。

　　车就要开了。

　　李连成说：“谢谢你来送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吧！这几天我骗了你。”

　　刘起阳说：“你骗我什么了？”

　　李连成说：“我不是辞职的，是被上头撤职的。”

　　“啊？为什么？”

　　李连成冷冷地说：“因为买你们家那台电冰箱，我被人告了。”

　　车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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