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女窘事(8)

八

　　"你刚才不是说过，如果有了这份工作，咱们一天的工资够买好几个破包吗，难道你不想要这份工作啦？"宋秋波提醒楚天舒。

　　楚天舒气急败坏，实在不知道该夸宋秋波单纯，还是该骂宋秋波愚蠢，"不用你去！"她最终决定挺身而出，把宋秋波拉到身后，"要去，也该我先去。"

　　宋秋波其实对秘书这个职务没多大兴趣，加之周围美女如云，她早就对获得这个职务不报希望。她不明白楚天舒和林俐究竟争些什么，为什么要争，仿佛她们是天生的仇人，初次见面便争执得热火朝天，眼光中都是一副容不下对方的态度。

　　"算了，站久了我反而更紧张，就让我先进去吧。"在这队人群中，宋秋波本来就觉得不自然，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她们三个，她浑身上下就更加不自在了，不如早些进去的好，省得面对这些目光。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先进去吧。"旁边，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他低咳一声，以便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人同时投向目光，惊诧、意外、困惑，汇集着三种神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刚才那个男生居然到了她们面前。

　　"凭什么？"林俐警觉。

　　男生很自然地耸耸肩，"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先进去，总不能耽误后面的人吧？"

　　"就算我们都不进去也轮不到你呀，后面排队的人多着呢。"楚天舒没好气，今天受了林俐这一肚子恶气，他就有一半的功劳。

　　林俐好容易和楚天舒同仇敌忾，"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好意思插队吗？！"

　　宋秋波呆呆地，知道劝不住二人，只好又对男生赔笑。

　　男生似乎没介意她们的话，扬了扬眉，自顾自往里走。

　　林俐上前拦时已经晚了，男生长得高大，步子也快，一下便闪入了房内。"喂，插队呀！"她愤愤不平，朝老女人大声喊道，"你怎么不管哪？"

　　老女人视若无睹，瞥开目光，继续端坐着如泥雕木塑般。

　　楚天舒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咽喉，瞬间没了动静。宋秋波本就不以为然，现在这样她反倒觉得不错。只有林俐急得上蹿下跳，也顾不上刚才装模作样的脚疼，上前就要去拉老女人。

　　就在此时，老女人桌面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林俐这才不得不停下将要进行的举动。

　　"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还不打算进去？"老女人显然受命，准备传入下一个应聘者。

　　她话音落下，房门被轻轻拉动，里面出来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脸色有如霜打的茄子，精神萎蘼、满面颓废、步履仓促，头也不抬地离去。

　　"不是吧……"林俐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和楚天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年龄也来应聘，她当我们是空气呀。"

　　"如果她在进去之前先遇上我，早就识趣的落荒而逃了。"楚天舒自豪地顺了一下乌黑的长发，挑眉得意道。

　　"行啦！"林俐很不屑看到她搔首弄姿，"八百里外都能闻到这里的狐骚味儿。"

　　"怎么？羡慕？羡慕也不管用，天生丽质，你有吗？"

　　气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缓和。

　　"进去吧。"旁边，老女人又从眼镜后探出目光，感觉不出半点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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