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战争(95)

九十五

　　难怪，胡保义认识的人他也认识，而他们双方却几乎没有同时和别人在一起；

　　难怪，吴市长信任的是他，却把一大摊子的工作交给了胡保义。

　　难怪，分明是他在泡上海那对孪生姐妹，后来她们怎么被胡保义用一套公寓就包下了？

　　难怪，分明是他勾搭上了小林智子，可他怎么老感觉到是胡保义和她肌肤相亲？

　　他竟然被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胡保义折腾了那么久？

　　那么久，一年，两年，两年半。

　　那么久，从第一个女孩到最后一个女孩。

　　那么久，从开始发迹到最后破产。

　　那么久，从最快乐的时光到最痛苦的时光。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胡保义，究竟为什么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也许是他太看不起自己，这是他对自己的不满积蓄到极限之后的大爆发。也许是他被海杭那强大不可一世的自己吓倒了，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也许是因为上面两个也许，以至于他的头脑中努力地幻化出另一个自我，幻化出胡保义，以便平衡身心。再加上他的情绪太混乱了，以至于人我不分。

　　又也许是别的原因。又或者，也许，其实亚斯才是虚幻的，胡保义才是真的。其实亚斯是不存在的，亚斯的存在，根本是虚无。

　　谁说得清？

　　其实，亚斯把他叫胡保义，本身已包含着某种玄机。因为，胡保义，就是呼保义，那正是宋江的另一别称，而亚斯，就是押司，那是宋江在去梁山之前的政府职务，也是他的一个称号。总之，胡保义和翁亚斯，都是宋江。

　　亚斯竭力回忆着第一次见到胡保义的情形。

　　事情要追溯到杭州。人物，场景……哦，对了，程继承。他记得杭州开发商程继承派了几个打手，把他毒打了一顿，打得神志不清、昏死过去。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头脑混乱了。那时起，胡保义就出现了。哦不，不一定，程继承应该说没这么大的能量。但，究竟是什么？

　　程继承，对，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那天，那是那年的夏天，那天，程继承打电话来，叫他到他公司去看看。"我这个项目，要重新包装一下，包装一下。"他说。

　　"好，没问题。"见有业务上门，亚斯一摁电话就去了。

　　75

　　那个项目就是美嘉花苑。那时它还只是一块工地，坐落于杭州市中心，属于一级地块，只是临中湖高架桥，车来车往，喧嚣异常，令人不能忍受。它的公司本部就在附近，是一个临街办公楼。售楼处就在公司楼下。

　　"公司开发的楼盘就只有美嘉花苑一个小楼盘，4万平方建筑面积。这么小的一个盘，你说我该怎么办？"在总经理办公室，程继承指着一张稀稀松松挂在墙上的《美嘉花苑总平面图》对亚斯说。

　　"其实最小的楼盘也可以大有作为。"亚斯"哼唧"了一下，"只要策划得好。"

　　"可现在预约的情况并不好。"程继承说，"预约的消息放出去已经一星期了，上门的客户不到100个。"

　　"这事，看你够不够胆了。"亚斯眯了眯眼。当眼前闪过灵感的时候，他总要神色庄重地眯眯眼。"我们先来看看楼盘。"亚斯望着总平面图。

　　图边标示：

　　总平面图边上列着一张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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