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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胡保义要了一扎啤酒,坐在海边,一边看着大海,一边看着游泳的女孩。很快,一个女孩吸引了他的视线。可以想象,泳衣,配上及肩长发,这样的女孩是何等的景观。况且她还有浑圆的胸部和大大的眼睛,以及修长的大腿和牛奶般的皮肤。胡保义简直看呆了。

  胡保义仔细地观察着那女孩的脸。和亚斯一样,他对看相有点研究。从她的相貌,以及游泳时的举止分析,第一,她肯定出生于官员或者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宠。因为,在这个小农意识比较强的中小型城市,一个女孩要大白天在露天游泳池游泳,太不容易。第二,她性情活泼,而且也没有受过较大的打击。因为,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扭捏之处。尽管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而姿势不雅,但她并不因此害羞。

  胡保义立即买了泳裤,跳下水,与她同游。

  "你姿势不对,姿势不对。"他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她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你要这样,要这样,"胡保义做了几个姿势,"你那样的话,既不是仰泳,也不是蛙泳,会很累的。"

  "哦!"女孩照着他的样子扑腾了一阵,抬起头笑,"果然这样轻松多了。"

  "你游累了,上去喝一杯吧!"胡保义脱口而出。

  当天晚上,在一个酒吧,起初,胡保义的手触摸到了那女孩子细腻的身子,鼻子也闻到了那幽幽的体香。女孩挣扎了一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他就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他一把把她搂住,只这么一下,女孩的脸上立时泛起了红晕。胡保义当下就把她拉起来跳舞。

  在舞曲中,借着幽暗的灯光,胡保义把左手伸进女孩的衣服里面,开始慢慢抚摸,直到她完全晕眩,半闭上那水水的眼睛。然后,他搂着她,用舌头轻舔她的脸颊,然后是唇,然后是脖子,再往下,就非开房间不可了。

  并不是胡保义泡妞就特别顺利,那只不过是恰逢这个精神恐慌的时代、价值观混乱的时代,再加上他的胆子大一些而已。如果说,泡妞有两种境界,一种是有钱的泡妞,一种是没钱的泡妞,那么应该说,这时候胡保义的泡妞属于没钱的那种。那种泡法,第一需要的是胆量,第二需要的是外貌。只有有钱的那种泡妞,才有可能需要《水浒传》中王婆向西门庆所授机宜时所说的"潘驴邓小闲"五项条件。

  所谓"潘驴邓小闲",就是潘安的貌、驴大的行货、似邓通般有钱、小如绵里针能忍耐、有闲工夫。而这,当时的胡保义是做不到的,因此,当时的泡妞,只是初级阶段,一般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不草草了事,不了了之,要么就娶来做老婆。不像有钱人有一种能进能出、能收能抛的潇洒自如。

  要达到这种潇洒自如的境界,对于胡保义或者亚斯来说,需要依仗于海杭楼市的行情。楼市决定房事,这就是我们这些臭男人的命运。

  之后胡保义和吴市长又见了几次。他似乎有着一套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软硬兼施的综合说服手段,并大量贩卖亚斯一本还没有出版的书稿《故事营销》中的理论与案例,使得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这本《故事营销》,其实是亚斯入行以来一直在写的,但由于他对它要求甚高,所以一直没有最后完成,但里面的理论和案例,相对也是比较充分的。这本书,最初写的时候是出于因愚昧无知而产生的狂妄心态,以为自己是这行的天才;后来继续写下去的原因是想通过它在策划界、广告界巩固地位,以为自己可以做成大师;最后还想继续并把它写完的原因是对自己的入行经历作个了结。

  而在以上所有这些原因底下,有一个更为根本的原因,就是他竟然一直愚蠢地以为,虚名能帮助他泡妞更顺利-他要到很久才明白,在这个年头,一切虚的都没有用,只有大把的人民币甩出去,才会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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