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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认识吴之荣的?"

  "开始时送了吴之荣多少钱?多少礼物?"

  "我们已掌握充足的材料,问你话是给你机会!"

  "你为什么能够担任海杭市的城市品牌顾问?"

  "你为什么能够以2万一亩的价格搞到新城中最好的两块地?"

  "6000亩的水上乐园工程中,你用于公关的费用总共是多少?"

  亚斯明白了,天行大厦豆腐渣事故一出,吴之荣一被免职,接下去,上面就有人要查他的经济问题了。这个年头的人就会两件事: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当你做官和发财时,四周便充满了鲜花般的阿谀和奉承;当你被贬官或破产时,四面八方都是扔过来的石头。更有意思的是,在此之前,吴之荣市长已经被"双规"过一次,那次竟然没受到任何人的落井下石,而他也很快就被放出来了。此时回想,那些人的政治敏感度确实高,他们知道那次"双规"算不了什么,吴市长很快会脱身;那么现在呢?现在他们开始攻击了,这就意味着,吴市长这次是真正地下去了。

  事后亚斯得知,在省委一号领导的亲笔批示下,省纪委、检察院等部门联合组织了吴之荣专案组,由省检察院副院长担任组长,进驻海杭大酒店,对吴案进行彻查。由于吴之荣身为市长,且又在海杭根基深厚,社会关系通天入地,专案组深入海杭,前前后后花了两个月时间才将此案定性,移交检察院。

  而他们在这两个月中,竟然没有来找他,让他如释重负。当时的他的确是过分的狂妄自信,以为自己是与慕书记绑在一起的,一定没事。后来他才知道,慕天颜虽然在停职一个月后按照原约定悄悄地复了职,但其实也已经在他们的调查范围内了。而吴之荣专案组也很快改称为海杭专案组,并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当初他们在吴案中放过他,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省纪委、省检察院等部门联合组织的海杭专案组,在给海杭市前市委书记慕天颜、前市长吴之荣的案子定性移交检察院的同时,确认了亚斯的犯罪事实,终于由检察院出面,把他刑拘,关到海杭看守所。之后,上级特命海杭市检察院抽调三个检察官组织了一个内部专案组,负责审讯他的问题。

  海杭看守所在郊外的几座山脉中间,离市区大概20公里。那天,他们把亚斯带上车以后,一路飞快地开到看守所。在大门口,他们按了按汽车喇叭,大门就开了,车一直开进大铁门。下了车以后,他们带着他转来转去的,又是登记,又是画押,忙了一阵。最后,在一个房间,一个干部模样的警察在一盏明亮的白炽灯下,向亚斯庄严宣布:"你涉嫌违法犯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收审。"然后上来几个警察,对亚斯上下搜身,把他的钱包、钥匙、皮带、项链等全部搜走,接着把他带到一个阴森森的大房间,那里有一张大桌子和几把又粗又重的大椅子。桌子后面,一个中年检察官严厉地瞪着亚斯。亚斯吓得一个抖擞。

  中年检察官吐了一口气,说:"胡保义,到了这里,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向他们交待。"

  "认错人了!我是翁亚斯!"亚斯说。

  检察官厉声道:"老实点,交代吧!"

  亚斯竭力保持镇定:"交代,交代什么?"

  "你有没有送给吴之荣一套杭州的别墅?"

  "没有。"亚斯下意识地冲口而出。

  检察官再问:"你有没有安排吴之荣的儿子去英国留学?"

  亚斯抖索:"我不认识他啊。"

  中年检察官冷笑了一声:"到了这里,你不说也会让你说。"说完,招招手,随即上来几个警察。亚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押下去!"中年检察官命令他们,一边对亚斯说:"在这里,你越不说,自己的罪就会越大。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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