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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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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巴哈是音乐的天堂…… 刘:有没有真正的巴哈,没有天堂,巴哈在什么地方? 蛮子:你在什么地方,我们小时候总在一起笑,你不来看我在舞台上向观众撒谎,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厚着脸皮傻笑?我们的音乐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呢? 侯:你不要忘掉已经逝去的过去。 张:你不要让人们看到,你要忘掉蓝天绿海……自由地唱。 刘:我要不停地唱下去,用节奏敲碎那所有的石头…… 到半夜三四点钟,他们工作已做得差不多了,大家坐下来喝水聊天。刘索拉问我:“安哥,你刚才睡了吧。你听得懂吗?”我说:“你1966年的时候大概是小学一二年级吧?”她说:“是。”我说:“到了1970年左右,北京的机关干部都下放五七干校,我们都上山下乡,也就是说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离开了北京。那时候你们这拨儿小孩儿没人管,可疯了。是吗?”“是。”“听说你们人人骑一辆带转铃的自行车,一身军绿或一身蓝中山装,斜挎一个军用书包,里边揣把菜刀。两拨人对面见了,一看不顺眼,吵起来就打群架……听说男生还给女生打分。”“啊!那时候我是我们学校的‘小五分’。”我们都笑起来了。 接着我就又讲起了西双版纳的故事。讲刚到西双版纳的时候,生活条件如何差,知青一般都不敢谈恋爱;讲所谓的私生子;讲老傣族在林子里发现的一个刚出生就被掐死的死孩子。 我讲完了大家也都来了精神,工作不干了,就聊开了。刘索拉接着讲了她邻居的故事。 那是一个老革命。解放后因为托派问题一直很倒霉。从监狱里出来后老婆又病了,他经常要和老保姆一起背着老伴下楼去看病。前些年,老人家的问题平反了,老伴也死了。后来这老革命就娶了老保姆一起生活。但是没过多久,老保姆又病了,他又要经常背着老保姆下楼去看病…… 我们讲着故事。我冒昧地问刘索拉:“听说你离婚了?”“是。”“听说追求你的小伙子已经排上队了?”“是。”“又听说你的前夫又来要求复婚?”“是。我跟他说:‘后边排队去!’”逗得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侯德健开车拉我们去花园酒店喝早茶。那天晚上,我又联系了省广告公司的朋友华汉南到他们的摄影棚为《蓝天绿海》拍剧照。 送走刘索拉她们以后,侯德健不无嫉妒地对我说:“刘索拉说了,安哥的感觉真好。” 同事才子 广东是中国最早对外开放的地方,被称为“南风窗”。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中新社广东分社发出去的稿子主要是以侨乡新貌为主,报道侨乡的“一草一木”,拍成照片主要是侨乡的大楼、桥梁、工厂、学校等等。大约在1982年,分社领导出国考察,负责图片报道的副社长简捷老先生回来以后对我们说,以后少拍点大楼、桥梁、工厂、学校,人家的大楼比我们的高,人家的桥梁比我们的长,我们注意力还是放在拍摄人,拍摄老百姓的生活上。 但是我觉得我在工作中能够跳出这种“侨乡新貌”的框框,还是受到我们单位的一些大学科班出身的记者的影响。我首先要说的是方远生。方远生是印尼归侨,祖籍闽南,父亲是印尼某华侨中学的校长,他60年代回大陆读暨南大学新闻系,和詹谋俊是校友。他身材高大,曾是暨大篮球队队员,“文革”前分到《羊城晚报》做记者;“文革”后从农村干校调到我们中新社广东分社。他发的稿件新闻性很强,后来香港《明报》曾在头版给他开了专栏,他的专栏文章还曾有几次出口转内销,登在国内的《参考消息》上。那时候我弟弟彭安弟正在暨南大学工业经济系读书,他在暨大组织了研武会,集合了会打泰拳、截拳道和拳击的华侨学生在一起切磋武艺,我约上方远生一起到暨大采访他们的研武会。1984年,方远生当了我们分社的社长,那时候他从暨南大学和中山大学中文系招了六七个毕业生,这些比我小十来岁的毕业生朝气蓬勃。 沈宏菲是上海人,祖籍湘西,是沈从文的老乡。他长得肥肥胖胖的,有点像卡通人物,他说话特别幽默,而且常常是黑色的幽默,和他一起聊天,我常常笑出眼泪。他刚毕业的时候分配到珠海,但是他不喜欢那个工作,又受不了广东夏天的炎热,所以经常与他的狐朋狗友躲到珠海度假村的朋友那里叹空调,当然他在单位里就不受待见。后来经他的学长张许介绍,来到我们分社。他写的稿件特有文采,很快就在行内有了口碑。沈宏菲的字写得特别漂亮,最近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还找出了一份当年沈宏菲写的摄影评论的手稿,写的是关于《城市摄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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