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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伏特加?”我说着,点出我最不能招架的烈酒。

  “我看你又不想要命了。”菜菜对我吐舌头。

  “舍不得?”斜了眼睛看她,略带挑衅的意味。但余光却又瞟到了江槐,他还是那样死死地把我看着,看得我心里发冷。

  他的眼神总是有穿透骨髓的冷,越镇静,我就感觉他在酝酿些什么,在找机会爆发。

  “怕你了!今天随便你挑吧,反正江槐也在这里,你如果喝趴下了,我放心让他送你回去。你说呢,季飞?”菜菜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转过身又给何季飞一个暧昧的笑。

  受不了他们。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淡淡的羡慕,羡慕菜菜现在的幸福。我已经有易秦了,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靠近了易秦,是否意味着以后江槐就要远离我呢?

  不敢想。

  我要了伏特加,只兑少量的饮料。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今天敢喝这么烈的酒,酒浓烈得让我一入口就使劲地皱了一下眉头。

  菜菜跟何季飞也皱眉。

  但是江槐没有。

  我看他一口把整杯都干了,脸上一点浓烈的感觉也看不出来。

  他也心情不佳,为了那个只留下背影的女人。

  于是我更起劲地喝酒。

  终于有点晕晕忽忽的了,我拿杯子到嘴边的频率也开始变慢。

  “拉拉,你真的少喝点。”菜菜说着,按住我的酒杯。她的眼睛里有担忧。

  “没事,我能走回去。你不要担心我嘛,我高兴啊,真的!我很高兴你和何季飞能在一起……我,我真的是高兴。”

  含糊地口是心非。

  这时候,江槐起身说去洗手间,菜菜终于凑到我身边。

  “拉拉,你怎么啦,搞得江槐也不高兴了。”

  “我没怎么啊,我也不知道他不高兴什么啊。”

  “你告诉我,你哭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江槐一定是有什么苦不能说的,你就不要在他的伤疤上洒盐刺激他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去为他痛苦,他需要你这个朋友来安慰支持他!”

  菜菜说着,搂住我的肩膀。

  “为他痛苦?晕,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有了易秦了,我干吗为江槐痛苦?我现在是高兴啊,你也好了,我也好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我说着,又倒酒。

  在我喝酒的时候,我越发地讨厌自己。

  “拉拉,开心点,今天晚上的歌手不错。”何季飞也过来关心我。但很快,他的手机响了,我看见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表情突然变了。有一点慌张,又有一丝警觉。

  我看见了,真切地看见了。这个表情在敏感的我看来相当奇怪。

  他说里面太吵,出去接电话去了。我却抓着菜菜提醒她:“你……了解他吗?”

  “了解?你说什么啊,他这人很单纯的。”菜菜说着,推了我一下。

  “我说真的。你……了解他吗,菜菜?”

  “拉拉!”菜菜拍我的脸。她一定认为我晕了。

  是的,我有点晕,但却很清醒。

  “不要像你那个男朋友,背着你还有什么啊。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这回是认真的。不要吃亏,菜菜……”我说着,感觉音乐声在铙钹我的耳膜。

  这时候何季飞回来了,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下揽住了菜菜的肩膀。

  “是情人打来的吧?”菜菜的话语明显不带质问。

  “乖乖,怎么可能嘛。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不禁笑了出来。哎,看来我是担忧太多,外加敏感过余,都腻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好发挥的。

  江槐回来了。他坐下,用湿的手拂了拂他的头发。我在朦胧中看见他微湿的发尖、曲线很好的脖子,还有那脸上的胡茬;而在这时候,它们都变得性感起来。

  从前我说过的江槐不性感,没魅力,其实是我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只不过我发现太晚。

  呵呵,如果我爱上的是江槐,那又会是怎么样?不,不可能,我跟江槐注定只能成为知己,不能相爱。我太天真,他太沉默,如果飞鸟能爱上鱼,那么我们或许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自己荒谬,觉得自己一定是感染上什么病毒,扰乱了思维能力,把这些不相干的东西统统都弄到一起。

  我要的是易秦,就算要爱也要爱这样的男人!

  我想着,喝酒。烈酒穿过喉咙,有一种燥热被带到胃里。很舒服,当你有点醉了的时候,就感觉很舒服了。

  全身都燃烧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听到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女歌手上了台,皮肤微黑,很有拉丁气质。

  哦,对了,今晚好象是JAZZ主题。

  音乐响起,我立刻险入晕眩。

  是那首老歌,《Fly me to the moon》。

  江槐和菜菜他们也听得很入神。

  不,我不只是入神,我是陷落回忆。

  “……In other word, I love you……”

  在这样的曲子里,我曾经和晏汝翔缠绵欢爱过无数次。他喜欢,我也喜欢,这歌点燃过我们的激情,燃烧过我们的身体,这歌曾经是我最沉醉的美好。

  激情燃烧到最后,大概就只剩灰烬吧。我还以为我总是能到达天堂。

  我心里升腾起一种渴望,但是我清醒地认为这样的渴望是超级的愚蠢。

  一晚上被浸泡在慵懒的JAZZ节奏里面,我也再没力气胡思乱想了。只是心里一直酸楚和刺痛。我想着三个和我有关的男人。

  大概12点半的样子我们散了,江槐送我回家。

  他半抱着我进电梯,我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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