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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江槐低下头去。

  “那是你的幻觉,好吗?她不在成都,不在这里!你还是忘记她吧!”

  何季飞对着江槐,几乎咆哮。

  我的心脏急剧地抽动起来。

  我想要知道的江槐的一切似乎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却又那样的不真切,那样的虚幻。虚幻得仿佛我一触碰就会湮灭一样。江槐是不会说的,但是,我毕竟也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女人,我知道他看见的不是幻觉。

  江槐!江槐!

  我在心里呼喊着,我的好奇让我想要知道一切。

  什么样的女人,能伤害他伤害得这样深刻?

  我和菜菜都沉默地看他们,而何季飞和江槐,两个人的眼神在交换些什么。

  “对不起,拉拉,菜菜。我失态了。”江槐最后,用手使劲把长发往脑后一抓,大大叹了一口气。

  最后我们还是正常进餐。

  但是气氛怪怪的。

  我也再不能品味出烧烤的美味。满心全是问号和疑惑。

  一大颗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出了我的左眼眶。

  眼泪滴到了盘子里。

  “拉拉……”

  江槐看见了,那一滴眼泪。

  我觉得那是一滴愚蠢的眼泪。一滴没有什么价值的眼泪。在不该滴下的时候它跑了出来,什么也不能代表。

  最多代表江槐的痛苦让我也痛苦了。

  我很奇怪。那一刹那我感觉我自己很奇怪。我没有什么理由来代替江槐痛苦啊。

  江槐的手伸过来。略略有点凉。

  “笨蛋。”

  他在我对面,说,他的手指正在我眼角抹掉那残留的液体。

  几乎同时,菜菜和何季飞也对着我叫:

  “拉拉!”

  我混乱了。

  七、我要你陪我

  “我要你陪我,留下来。”我说。他身上的气味钻进我的鼻腔,此刻我很安心。

  很安心。

  他的双手,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不能呼吸。

  我不能呼吸。

  “我很好,没事,真的没有事。”在他们三个人的注视下,我用手背使劲地把眼角残存的水分抹去,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的勉强。

  尤其是当江槐的手指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心痛的感觉居然越发强烈,这个他们也不知道。

  江槐啊,你的过去到底是如何的,难道都不能让我知道吗?

  而且我现在是疯狂的想知道。

  我不想这样继续替你心痛。一个人的痛要两个人来受,实在不划算。

  “拉拉……拉拉最乖了呢,不要哭。”江槐看着我,眼神依然柔软。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脸颊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我躲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反感江槐对我做这些温柔的举动。

  那很容易让我联想起刚才的白衣女人,同样的动作江槐不知道曾经在她的身上重复了多少遍,甚至还有更亲密的。

  我嫉妒她,是的,就是嫉妒。

  这种嫉妒比恋人之间的嫉妒还更强烈。

  “我要吃东西了。”埋下头,我开始狼吞虎咽。对面的江槐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吃,一言不发。

  我没敢看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且带着思索的表情,揣度我的反常。

  是啊,我是豁出去了。江槐,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绝不正面看他。

  我的任性一旦爆发,往往都难以收拾。我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

  吃完饭,他们三个人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半。于是我们离开森林烧烤,上楼去音乐房子坐坐。

  音乐房子每个周末都有特别的乐队和歌手来演唱,水准也一直不错,适合几个朋友和喜欢音乐的人安安静静地欣赏和聚会。我和菜菜平时也比较喜欢这里,有时候小小心烦的时候来坐坐,能让人心情舒畅。

  我坐下,江槐坐在我的旁边。不过我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跟菜菜商量起点酒的事情。

  “菜菜,喝什么?”

  “你想喝什么嘛,大小姐。”菜菜从刚才,就没有提我哭这个事情。所以我说她了解我,像这种时候,她一般都察言观色,估计是要忽略不问的,她绝对避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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