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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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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微笑着,表面作焦急状,几次拿起电话几次又放下,斜眼瞄那姑娘,粉脸通红,只怕心里早已埋怨我是蠢猪一头了。还装矜持?我暗笑着,还装矜持?我看你装多久?我越发做出了一派风度翩翩状,造型还一连换了几个,就是不答理她。那姑娘近了,又走远,稍远又返近,近近远远之间,小圆臀配合着细腰扭出一股生气。十分钟之后,我有点索然无味了,起身做准备离去状,经过她身边时,暗香浮动,发梢溢春。谁说网上无美女,我操!我怎么没遇见过这种水准的呢!我悠然间心中感叹,唉,佳子再不来,只怕今晚要出事了!我硬着心肠走过了她,擦肩时两眼互对,真是嗞嗞嗞电流有声。走过她不到两米,姑娘说话了,声脆音准,喂,喂,站住,喂。我掉头看着她,我们的距离大概不到半米,挺漂亮一姑娘,只是脸涨得通红。我看着她,继续做愕然状,你叫我吗?她脸延续性的通红,低着眉,瞬间又扬了起来,你是,你是北京优质男人吗?什么?我忍不住笑起来,北京――优质――男人? 我有种大笑的冲动,但她明显对我的反应已经很吃不消了,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甚至是情窦初开的一个姑娘,要不然不会被一个取名叫北京优质男人的傻逼男人给骗了,我一边一相情愿的替她惋惜,一边强制忍下要大笑的想法,捂着嘴说,我是。我是北京优质男人。她眼里瞬即有光亮闪过,可转眼又恨恨的看着我说,那你刚才为什么,刚才为什么不说话?我,我说什么?我支支吾吾的望着她,做紧张呆傻状。我准备逗逗她,看她涨红着脸还能说出什么来,谁知姑娘低着头竟不说话了。正在这时,又一个穿着黑衣,留平头状的男人急匆匆的出现了,他手上拿着一束玫瑰,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旁边左顾右盼的,我看着他,再看着这位姑娘,忽然觉得扰了别人的好事,甚是不妥,索性便抹着嘴笑了笑,指了指那个男人,对她说,你在等他吧?那姑娘抬起头,愕然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忽的就脸红了,你,你,你不是啊?我笑着说,我是啊,我也是北京的优质男人啊。我可比你等的那个要好多了,你不信啊?要不要试试,试过的可都说好啊。那姑娘被我这一下堵得挺严重,情人节见网友结果遇一斯文流氓,还是自找的。看样子这姑娘慧心兰质,生平是没被人这么轻薄过,脸红了半天竟一会说不出话来,忽的一转身,一跺脚,把花一摔,扭头就走了。只见倩影阑珊,我忽然便心神憔悴起来,望着她已然消失在灯火辉煌处了,今后杳杳半生,茫茫人海,只怕是无缘一见了。 看到这里,肯定有人说你他妈的是胡编乱造吧,哪有这种姑娘啊。有智慧又耐不住性子的人更会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傻逼啊?整天被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训来训去,晚上还要看那些“脑白精就是好来就是好”的傻逼广告,长此以往,早已生生把一个自由分明、灵性盎然的躯壳浑浊了半生,到头来,想看两字,还被人愚弄?你他妈的真当我傻啊? 对不住各位,我承认,这是我编的。我想玩一把纯情,让大家在滚滚红尘中能看见若干微弱希望之火。是我幼稚。我原本以为既然这么多人喜欢看王朔那厮的《空中小姐》,还有那么多的糙哥哥看到痛哭流涕,那傻逼一定很多,结果还是有人看出来了,真是对不住。 你要实在不信是我编的,甚至还埋着头想着那《空中小姐》心酸不已,那我有一句话你还真别不爱听,还是谢峰说的那句,谁纯情谁傻逼! 当晚的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接下来我肯定会把我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你。情人节那天晚上我确实买了三十三朵玫瑰,也确实在朝阳公园门口等佳子,更是确实看到了一个身段不错、长相甚可的姑娘在等网友,我之所以判断她是在等网友,原因是她看到我之后的举措,她先瞄了我几眼,然后拿出手机来打了半天,一边看着我,电话通了,我这边没反应,她才一边对着电话说,你快点,我都等半天了。挂了电话,呆站在一旁,不看我了。又过了一会,来了一个男的,那男的穿一黑色皮夹克,头发倒是一丝不苟,还戴一眼镜,斯文败类样,明明当时虽然四周车水马龙但朝阳公园门口就我和那姑娘,结果他还拿出手机来打,那姑娘电话响了以后,他才挂了电话,曲着腰走过去,把花双手送上,然后说你就是小龙女啊,真是人如其名啊。 如此傻逼的话居然那姑娘还咯咯咯的笑着接了花过来,然后那姑娘便和他转身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去了前面不远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十五米之后,那男人的手就搭在了姑娘腰上,两人头还靠得挺近,不知道状况的人还以为这他妈的就是一对多年情侣,真是奸夫淫妇!当然,我心里当时想说这话的缘由还有一个就是挺漂亮一姑娘怎么那么傻啊,屁颠屁颠的跟一如此傻的男人还去所谓的中国厨子开的意大利餐厅!更不可理喻的是傻到这种程度的一姑娘居然还不屌我!真他妈过分! 我在义愤填膺时,甩掉了那个烟头,坐那韵了半天神。我深知又是自己博大的采花欲望受挫,本人和罗素一样热爱异性,不但看不得姑娘傻,更看不得部分漂亮的傻姑娘被一些与我同样别有用心的人采去,这种心态其实和早两年看见那些我们美丽的华人女子被一些年近半百浑身长满老年斑的外国傻屌骗去一样不靠谱,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坐那想了半响,又给自己点了根烟,笑笑着骂,人家是自愿,爱给谁操给谁操,给一非洲酋长那也是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吗? 佳子迟到已经半个小时了,说是堵车。一个情人节弄得全北京城像疯了似的,从二环堵到四环。佳子在电话那边急得满嘴胡言乱语,声音嘎嘣脆,我想那么好听的声音,的士司机听着也应该悦耳吧,像京韵大鼓说书唱曲似的,我安慰了她,说等到天荒地老我都毫无怨言,她在电话里咯咯咯的笑着,说我犯贱。我听这话心里还真贱出了一阵暖意来,刚才那姑娘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又过了半小时,等我真看见她的时候,她和小米还有邵刚居然坐在一辆车上,居然还是她开车,小米坐在副驾驶座上,邵刚摇下车窗来,西装革履的探出个头来冲着我大喊,何为,何为,这!这!我满腹狐疑的看着那辆马自达,手中捧着一大束花,像个傻子似的上了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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