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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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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北的恶奴,负责检查从桥南过来的人。桥南的打手,则负责检查从城里出来的人,这种检查方式,可将可疑的人堵在桥上,无处可逃。 顺利地通过桥北的关卡,接近了轿南端。姑娘浑身发软,举步维艰。 桥头有十余名恶奴把守,花花公子俞源与八名打手,正和把守桥头的为首恶奴大声说话:“城内各处已经搜遍了,目下正分头搜查各处山林。章丫头一人深闺弱女,如无外人协助,怎能逃出客店?协助她的人,极可能是程三那小子的死党,城内藏身困难,早晚要被咱们查出来的,因此必须将人送走。我们辛苦些,不要光注意女人,尤须留意伴送女人出城的男人,是不是程三的徒子徒孙。” “公子爷请放心,他们不来便罢,来了管叫她插翅难飞。”为首的人谄笑着答。 “陈师父八个人留下来协助你们,如果有程三的人护送,必定有一场好拼。守城的丁勇我已经把他们调开,动手时不必顾忌,打死了便带走,毁尸灭迹不怕打人命官司。”花花公子杀气腾腾地说。 一名气手突然向走近的艾文慈两人喝道:“喂,你们两个,拉下面巾。”两人吃惊地站住了,艾文慈一面拉下挡风的掩面巾,一面惶恐地问:“大爷,这……这是怎……怎么回事?” “少啰嗦,拉下!”打手指着姑娘说。 艾文慈帮着拉掉姑娘的面巾,说:“我这位小弟病势沉重,前天进城在东街济元堂看病,见不得风,大爷……” 打手看到的是一张黄蜡般的脸蛋,皱纹明显,嘴唇干枯,半闭着眼,眼角有大堆的眼垢,急促的呼吸。 “走!”打手不等他说完,挥手叫。 “是,大爷。”他恭顺地说,搀扶着举步艰难的姑娘,惶恐地举步。 蓦地,站在一旁一名打手叫:“站住!” 他心中一惊,沉住气惶然叫:“大爷你……” “昨天你住在何处?” 他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说:“我和小弟住在丽水客栈。” “昨天早上你在何处?” “昨天?昨天几乎被公爷们提去,整天除了在济元堂之外,没离开店。” “为何几乎被捉?” “有人在饭堂打架,吓死人。” “你就是那个死抱住饭桌的人。” “咦!大爷你……” “见了那么多人打架,你竟不怕?” “大爷,他们打架与我何干?小的兄弟两人进城只带了两千文钱,打掉一顿饭只好挨饿,小的宁可挨一顿打,也不愿白丢一顿饭。” 打手相当满意,挥手不耐地叫:“快走!我看你真是天生的贱骨头,要吃不要命。” “是的,是的。”他惶恐地答,扶着姑娘踉跄而走。 走了半里地,姑娘方神魂入窍,战栗着说:“好险,这……这些畜主天……天良丧尽,何……何苦要迫害我……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天哪!”话未完,她已成了个泪人儿。 他用布巾替姑娘拭泪,冷冷地说:“姑娘,不用叫天,老天爷从不保佑弱小,所有的神鬼都是势利眼。人间则是弱肉强食,他们不迫害你还迫害谁?到前面找地方歇息,明天再走。” “明天再走?”她讶然问。 “是的,明天再走。我知道你想早些远走高飞,但我不能轻易放过那些走狗。” “你……” “我今晚要到俞家走走,顺便带些盘缠来。” “大哥,不可……” “姑娘,逃是下策,要令对方不敢追,才是治本之道,不给他们三分颜色涂脸,他们便会毫无顾忌地穷追不舍了。” “那……那太过危险……” “你请放心,我会小心的。” 到了大道分路处,路一分为二,路旁的将军箭上写着:“左至景宁一百四十里。右至云和一百一十里。” 他扶着姑娘向左边走,姑娘讶然叫:“大哥,走错了,右面到云和,到龙泉须经过云和县。” 他并未停步,笑道:“姑娘,没走错。畜生们都知道你逃向龙泉,必定往龙泉追。我们先走至景宁的路,然后抄小路绕出,转起云和,再从云和绕道走山路,便可安抵龙泉了。这就是为何需十天的原故,如果走大道,脚程放快些,三天便可到达啦!如果是我单身赶路,一天便可赶到,两百四十里算得了什么?” 午间,他们在丽水、青田两县交界处的大梁山下大梁村投宿,说是天寒病转剧,博得村民的同情,在一位姓葛的村民家中歇息。这座山甚高,攀上山巅,可以看到二十里外的府城,河流村落尽在脚下清晰可见。 葛家的人丁不多,屋中只有一间空客房,年关岁尾没有远亲往来,恰好可收容两位落难的不速之客。 主人送来一床旧棉被,热诚地替他们准备汤水。姑娘走了不少里路,惊吓过度,诱发了多日来的郁积,往床上一倒,心力交疲,蓦然昏厥。 他大吃一惊,伸手一摸,不由心中一凉,姑娘的额际热得烫手,不由脱口叫道:“哎呀!糟了。” 主人葛老头仍在房中,惶然问:“客官,怎么了?” “舍弟身染风寒,病势不轻。” “这……要紧么?糟!敝地没有郎中,只好抓点草药应急,我去拿。” “谢谢你,葛老伯,小可就是郎中,谅无大碍。明天我到城里弄些药来,小可所带的药不敷应用。”他一面说。一面火速打开药囊取药应急。 “客官是郎中?哎呀!好极了。”葛老伯喜悦地叫。 “小可确是郎中。”他信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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