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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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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再想得深一點吧!」瘋和尚又道:「試問,劍聖司徒望為當今武林三奇之一,武功身分,都在你們幾位之上。劍聖為人,淡泊自守,與人無爭,他的存在,與你們一叟兩老可說是風牛馬,漠不相關……也就是這一點,和尚才敢判定你們三位並非主謀者……所以,三位應該知道,劍聖雖與三位沒有衝突之處,但在武林中的另外一二位……可就不同了。我們可以說得更明白一點,一山不容二虎!」 獨目叟默默點頭。 兩老也默默點頭。 瘋和尚繼續說道:「除去了劍聖司徒望,某些人也許因此可以無敵于武林……可是,你們幾個又為的是什麼?……為了一柄盤龍劍?還是為了道義?……這叫道義麼?……嘿,恕我和尚說得難聽一點,你們都給人家利用了。」 一叟兩老,默不則聲。 瘋和尚又道:「這件事,真正主事者,可能並未出面,將來一旦東窗事發……遲早總是避免不了的……所有的罪名,便都落在你們幾個人的頭上。那時候,你們的指使人,可能遠會從旁風涼風涼:那些傢伙為了一柄劍什麼的,居然動起劍聖的腦筋來,咳,該死該死……朋友,想想看,這種情形可能不可能發生?一旦發生了這種情形,你們幾個又是所為何來?」 兩老也有點動容了。 「所以,」瘋和尚又道:「假如我和尚是你們,最明智的抉擇便是立即找著天山游龍說明原委,以那位白鬍子老兒磊落的胸懷,對你們,可能絕不計較。」 兩老一男,對望著點點頭。 瘋和尚卻于此時沒來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一叟兩老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和尚,你又笑什麼?」 「和尚為結交了三位從善如流的朋友感到高興,高興極了。」 「我們走!」 胖老招呼了一聲,三人向瘋和尚微微一拱拳,相繼走出甬道。 現在,大廳上下,只剩下瘋和尚跟那個黃臉中年漢子了。一叟兩老走後,黃臉漢子立即向瘋和尚走去。」 和尚呆立原地,一動不動,好似在諦聽什麼。 黃臉漢子只好停下腳步來。 好半晌之後,瘋和尚這才抬起頭來朝黃臉漢子做了個鬼臉。 「你的易容術……不錯啊……小子!」 「如果大和尚迢來一步的話,」司徒烈苦笑笑道:「多好的易容術也留不住施力這條小命呢!」 和尚高興地笑了。 「大和尚,」司徒烈又道:「您老是幾時來長白的?」 瘋和尚道:「小子,身上有銀子沒有?」 司徒烈笑道:「難道要先繳談話費不成?」 和尚哈哈大笑起來。 「一點不錯,」他大笑著道:「走,喝酒去,不然的話,可別想我和尚多說半個字兒!」 天已大黑。 朝陽鎮一角,一個簡陋的小酒鋪子裡,在昏黃的燈光下,兩個酒客對面而坐。是的,他們便是司徒烈和疚和尚兩個。 「酒夠了麼,大和尚?」 「差得遠呢!」和尚大笑道:「疼銀子是不是,小子?」 「你猜錯了。」 「不然為何有此一問?」 「怕您喝多了,」司徒烈笑道:「等會兒醉得說不出話來。」 「這倒是真的,」和尚也笑道:「要問什麼,你就快問吧!」 「我師父呢?」 「那個白鬍子老兒麼?」 「是的,晚輩何處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何必擔心這個呢,傻小子,你找不到他,他難道也會找不著你麼?」 司徒烈想起師父臨別時的吩咐,不禁點了點頭。 「小子」和尚喝了一大口酒,笑著又道:「現在你要問的,是不是我和尚系於何時來到長白?」 司徒烈搖搖頭,笑道:「那通常是人們見面時的第一個問題,現在,已經不太重要了……施力想問得遠一點,就是上一次在少林,您跟七星堡主……後來怎樣了?」 這一問,似乎頗出和尚意料之外。 只見他,怔得一怔,又搖了搖頭,便即問聲不響地低頭狂飲起來。 司徒烈雖感納罕,可又不便開口。和尚一氣喝下大半碗,這才抬了頭,繃起眉毛,橫眼鄭重地向司徒烈反問道:「在你小子心目中,我和尚跟七星堡主冷敬秋的武功誰高?」 「當然你嘍!」 「怎見得?」 「上次在少林較量功力……那是顯而易見的。」 「孩子,你錯了。」 司徒烈,大吃一驚。 「什麼?」他呐呐地道:「難道……你是說……七星堡主的武功在你之上?」 「這樣說也不對。」 「那該如何說呢?」 「應該這樣說,」和尚微喟著道:「七星堡主的武功雖不在我和尚之上,但也絕不在我和尚之下,說得正確一點,我們是在伯仲之間!」 司徒烈惶惑地道:「那麼,那一次,在少林……應該如何解釋呢?」 「七星堡主上了和尚一次小當而已!」 「什麼?……您……您……用了不正常的手段?」 「孩子,你的措詞過當了!」 「是的,大和尚,施力不該這樣說……可是,大和尚,您知道的,您老如此表示,實在令人震驚。」 和尚微歎道:「和尚是說的實話呀!」 「可否請您老再說得詳細些?」 「說起來,實在微妙之至。」和尚又歎道了一聲道:「孩子,你應該先知道一件事,人,尤其是武人,他們本身究竟含蘊了幾許功力,決非尺度鬥量可以算得出!一個可以在一個時辰內跑六十裡路的人,在某種迫切的情況,他可能跑到七十裡,八十裡,甚至於一百里也不一定。可是,你若說那人本來就能在一個時辰內跑一百里,你就錯了。跑六十裡,是他正常的能力,追加的四十裡則是一個人受了刺激之後稀有的特例。」 司徒烈點點頭。 「我們瞭解了這一點之後,」和尚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如此下個結論:任何人,聰明的也好,愚笨的也好,高手也好,泛泛之輩也好,任何人都有著一種可能他們自己也不明白的潛在力量!在我輩武人而言,那種力量便能常因『好勝』而激發出來;就像我們為了『恐懼』或『貪生』,有時也會減低原有的功力一樣。」 司徒烈唔了一聲。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我們便會發覺,如有什麼賭賽,出手的先後,便常常影響到與賽者的成績!」 「先出手好呢?還是後出手好?」 「這,很難說……也就是說,那得看客觀環境,以及與賽者的個性,才好決定!」 「就請大和尚以您那次跟七星堡的賭賽做例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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