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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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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劍聖何人,這一點困惑太大,徒想無益。暫且略開不談。讓媽媽先想想,他既非功力懸殊不敵,他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採用這一絕招自救?」 「……」 「……」 「媽媽,想到了麼?」 「唔,可能他在等待什麼。」 「難道他不可能是在思索什麼?」 「唔,是了。」 「什麼?」 「孩子,你給猜中了。」 「哦?」 「他一定是在想一件事情。」 「想什麼呢?媽媽。」 「這就難說了。」 「會不會偶爾忘卻整套劍法中的一招?」 「傻丫頭,真是天真得可笑。」 「難道天下就沒有比我更傻的人?」 「哧。」 「媽媽,假如那人真個是忘了一元劍法中的一招,念在他會使用一元劍法的份上,你能不能指他一招?」 「天知道他忘了哪一招?」 樹叢中只聽人語而不見人影的二人,似為母女。 母女二人,出聲談笑,毫不避諱,似乎鬥場中的這三位人物都不在他們母女二人的心目之中。 鬥場中三人,對於前面的這一段對白,誰都聽得清清楚楚。 孫伯虎,疑奇兼有,只為不願再惹意外,故作充耳不聞。 黑袍獨目叟,欲罷不能。 藍袍獨目叟,聽完最後一句話,心頭狂喜。 樹上母女是誰,只有他一人心裡清楚,只為鬥事未了,無法分神招呼。他怕母女半途退身,無處找尋,又怕放走長白獨目叟,錯過取得盤龍寶劍的機會,心下委實難於取決。這時,驀聽中年婦人有意點破他的迷津而苦於指點無門,當下,柳條一揮,逼開黑袍獨目叟,將第三七式連攻相同兩招,重新踩起先天一元九宮連環步來。 果然,樹叢中的談話重新開始了。 這一次,是那位中年婦人的聲音,首先開口笑道:「孩子,真個給你猜中了呢。」 接著,一個少女的脆聲答道:「你知道下面的一招麼,媽媽?」 「假如那人剛攻出的兩招,是一元劍法三七式『變生兩儀』的話,底下一招,第三八式,便應該是『四象復位』!」 「媽媽,『四象復位』如何個使法?」 「傻孩子,媽媽說出來,二人同時聽到,豈不消減了這一招的威力?」 「他已用了五十式中的三七式,還沒有將對方降服,再加一式,又有何用?」 「咦,這倒是怪事。」 「什麼,媽媽?」 「孩子,你又說對了。那個穿藍袍子,很可能是第一次施展這種劍法,你不見他不肯錯亂一式,堅持著從頭到尾,有條不紊地,按步施展?」 「媽媽,藍施子的能否勝得了黑袍子的?」 「應該可以。」 「憑功力麼?」 「不,憑一元劍法的絕世威力。」 「那他為什麼還在熬時辰?」 「傻孩子,人家一套劍法還沒複習完畢呀!」 「那麼,快點告訴他吧,媽媽。」 「天地四方,謂之六合,六合統稱一元。『一元彌六合』,是最後一式,第四九式。第四八式是『地象坤卑』,四七式是『天象幹尊』,而三八式,便是『一元彌六合』減去『天象乾尊』『地象地卑』的『四象復位』!」 「不懂,媽媽。」 「傻丫頭,這是說給你聽的麼?」 母女二人,一齊輕聲笑了。 笑聲畢,鬥場上的情勢上變。 只見藍袍獨目叟,二度揮起柳條,將怒如瘋虎的黑袍獨目叟又一次逼退,然後抽暇向西北角合柳一躬,表示了謝意。 「媽媽,好個好整以暇!」 「確是名家風度。」 黑袍獨目叟,獨目冒煙了。 只見他,狂吼一聲,盤龍劍抖起萬朵銀花,三丈之內,花雨繽紛,席天卷地的向藍袍獨目叟疾罩而去。 「媽媽,這一招好狠,它叫什麼招名?」 「『驚愧處處』,也叫『處處驚魂』!」 藍袍獨目叟,不慌不忙,柳條東向一指,人反向西方飄退,跟著,北向一指,又向南方飄退。就這樣,指東奔西,指北奔南,四方遊走,如排方陣。說也奇怪,黑袍獨目叟竟是那樣的乖馴,每次,他都依著藍袍獨目叟柳條的指向撲去,不差分毫,一撲一個空。 「媽媽,黑袍子的為什麼要受藍袍子的指揮?」 「傻丫頭,他是迫不得已呀!」 「為什麼?」 「譬如說,柳條東指時,你可注意到使劍人的劍訣?」 「看清了,左手訣由上而下劃著半弧?」 「你知道那一劃蘊藏多大潛力?」 「這樣說,黑袍子是給推著跑的了?」 「一種很靈巧的掌力。」 「我可以學麼?」 「只要有人授你一元心訣便行。」 「媽媽,難道你不能教我?」 「一知半解,無益有害,媽媽雖知十之八九,但並不完全。」 「我要留住那個穿藍袍子的。」 「胡說。」 又是片刻過去了。 「四五式,唔,四六……四七……四八……快了,孩子,注意看最後一式,『一元彌六合』吧!」 這時,鬥場上,一幕精彩景象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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