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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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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這樣的,現在不能下床見客,總可以請客人別處坐坐,然後梳洗更衣,再請客人相見,客人要走,留都不留,甚至連互通個姓名都沒有。 莫婆婆、于伯代主送客,只送出了精舍外,燕翎偕同祖沖往谷外走,頭都沒回。 一出谷,祖沖立即嚷嚷上了:「兄弟,我不敢說你,可是我非說你不可,我憋了半天了,咱們這一趟算什麼……」 燕翎道:「治了女主人的病,至少不算白來。」 「兄弟,他們分明是咱們要找的,你還給他們那個丫頭看病!」 「祖大哥,那個時候,她在我眼裏只是個病人,當初我跟老人家學醫術的時候,老人家曾經告訴我,會醫術的人絕不能見病不醫,那怕他是仇敵。」 祖沖道:「既然老人家這麼說,我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兄弟!他們是咱們要找的沒錯吧?」 「沒錯,他們個個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只看那兩個老的,能在小樓下追上咱們倆就可知道了。」 祖沖呆了一呆:「真的,不是兄弟你提,我都沒留意,可不,咱們雖是大步行走,那兩個老的能趕上咱們,不是練家子,絕辦不到。」 「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麼說,那個病在床上的丫頭也會武?」 「修為更高,而且練有奇異的功力。」 「兄弟是給她治病的時候知道的?」 「不錯。」 「這麼說她也一定知道兄弟的修為了!」 「那不一定,只要修習內功的人,都能治她的病。」 「她究竟是什麼病?」 「就像我說的。」 「水土不服曾引發她的病?」 「別人不會,就因為她練了這種奇異的功力,才會被引發,再不醫治就會走火入魔。」 「兄弟說她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怎麼會水土不服!」 「對,她的來處恐怕還不近,只不知道他們是從那兒來的……」 燕翎沒說話。 「難怪她不見咱們,不留咱們,甚至不通個姓名,可是,兄弟!咱們治好了她的病,就這麼走了……」 「祖大哥,侯三哥跟邢六哥可能已經不在這兒了,就算還在這兒,也一定藏得很好……」 「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當然不是就這麼算了,現在可以告訴祖大哥了,我所以給那位女主人看病,有一半是為了侯三哥跟邢六哥。」 祖沖眨了眨一又耗子眼:「兄弟,這話怎麼說?」 顯然他一時沒懂。 「我拿給他們那位女主人治病,來換取侯三哥跟邢六哥。」 祖沖明白了,一臉恍悟色:「原來……只是,兄弟,他們會放他們倆麼?」 「這就要看他們是不是懂道義,講道義了。」 「萬一他們不放他們倆呢?」 「到那時候再找他們應該不遲,咱們已經是仁至義盡,到那兒都說得過去。」 說話間,倆人已經把那處谷地遠遠拋在身後,這時候忽聽背後傳來叫聲:「兄弟,祖老大,兄弟!祖老大……」 是侯老三跟邢老六的聲音。 停步回身一看,可不!侯老三跟邢老六雙雙奔了過來。 祖沖喜道:「兄弟,成了!」 燕翎道:「只能說他們還懂道義,也還講道義。」 只這兩句話工夫,侯老三跟邢老六已奔到近前,雙雙停住,侯老三道:「兄弟,多虧了你了。」 祖沖道:「怎麼?」 邢老六道:「不是兄弟治好了他們那個姑娘的病麼?」 「他們告訴你們倆了!」祖沖道。 「可不!」侯老三道:「他們說兄弟明知道是他們,還願意給他們那個姑娘看病,夠意思!他們也不能不上路,所以就把我們倆放了。」 祖沖道:「這他們還算上路。」 邢老六道:「只是他們讓我們倆給兄弟帶話。」 祖沖道:「讓你們倆給兄弟帶話?帶什麼話?」 邢老六道:「禮尚往來,讓兄弟別再管他們的事了。」 祖沖道:「什麼禮尚往來?兄弟治好了他們那個丫頭的病在先……」 「他們說,他們死了一個人在先。」 祖沖一時沒能說出話來,可是旋即又道:「他們那個人是自絕,不是誰殺了他。」 「可是他們說,要不是咱們,他們那個人不會自絕。」 祖沖眼一瞪:「奶奶的,總是他們先燒人家的宅子。」 「他們說火是祖老大你放的。」 「奶奶的!」祖沖一雙耗子眼瞪得更大了:「不是他們逼的,我會去放火?我姓祖的還沒幹過這種缺德事兒……」 「他們說總是祖老大你玩詐賭的把戲,給了他們可乘之機,他們不找別人。」 祖沖嘴張了幾張,就是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奶奶的,就這麼一點短處,讓他們拿住我了,這回我長記性了,我要是再玩那把戲,叫我絕子絕孫!」 燕翎笑了:「好了,祖大哥,禮尚往來就禮尚往來,好在華家宅子已經燒了,華家人不知去向,也沒有什麼我好管的了。」 祖沖目光一凝:「真的麼?兄弟!」 「當然是真的。」 「那就行了,禮尚往來就禮尚往來吧!走,咱們回去了,回去喝兩盅,給老三、老六壓壓驚。」 四個人走了,笑著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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