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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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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兩位想上小樓來的藉口麼?」 「那要看芳駕是不是真有病?」 莫婆婆臉色一變:「你……」 「莫婆婆!」那嬌柔、甜美、虛弱話聲叫了一聲。 莫婆婆立即微欠身,住口不言。 「我是真有病,恐怕你也已經聽出來了。」 「那我說看病,就不完全是想上小樓來看看的藉口。」 「你很會說話。」 「實話並不難說。」 「你真會看病。」 「會不會一試便知。」 「你的好意我心領,不看也罷!」 「怎麼說?」 「我直說你別介意,我這病你治不了。」 「就因為不少名醫都沒能看好芳駕的病!」 「不錯。」 「那芳駕應該不在乎多這一次。」 「你的說法倒是跟他們不同。」 「他們怎麼說?」 「他們都誇下海口,幾乎包醫。」 「我不是名醫,我不敢,只敢說願盡心盡力。」 「你為什麼要給我治病?」 「每一個會醫術的人,都不會見病不醫,他若是見病不醫,就不配學醫。」 「你是個醫者麼?」 「會醫術的人不一定每一個都是醫者。」 沉默一下之後:「好吧!你我都試試,請進來吧!」 莫婆婆老臉上有些意外之色,但她沒說話。 燕翎帶著祖沖行向臥房,莫婆婆跟白髮老人于伯依然緊跟在後,越近臥房,暗香越濃,進了臥房,白衣少女小嫦將垂簾掛在門邊,也跟了進去。 臥房本不大,一下子進來這麼些人,顯得有點擠。 只聽那嬌柔、甜美、虛弱話聲又從紗帳裏傳出:「小娥,看座。」 床前白衣少女恭應,忙把梳粧檯前凳子搬來床前。 看來兩個白衣少女都是侍婢,一個叫小嫦,一個叫小娥,嫦娥充當侍婢,主人可知。 「請坐。」 燕翎謝一聲坐在床前。 「要把脈吧?」 「當然。」 紗帳裏伸出一段皓腕,欺雪賽霜,柔若無骨,或許是因為病了些時日,顯得有點瘦弱,但瘦不露骨。 燕翎沒猶豫,也沒說話,伸兩指搭上了皓腕把脈,很快的,他收了回手,道:「芳駕這不能算病。」 「怎麼說?」帳中人兒道。 莫婆婆、于伯、小嫦、小娥都一怔! 「我說芳駕這不能算病。」 「這也跟他們的說法不一樣。」 「他們怎麼說?」 「他們都說是病。」 「是麼?」 「你說不能算是病,那是什麼?」 「芳駕不是本地人?」 「你問這……」 「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不錯。」 「原來是水土不服。」 莫婆婆上前凝目:「真是水土不服!」 「錯不了。」 「那麼多名醫,治不了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不難醫。」 「那……」 「你家姑娘的水土不服不好醫。」 「這話怎麼說?」莫婆婆一臉詫異色。 「它引發了你家姑娘別人不會有的另一種病。」 莫婆婆脫口叫:「你這話……」 「莫婆婆!」帳中人兒叫了一聲。 莫婆婆一臉恍悟色,隨即瞿然,住口不言,但一雙老眼睜得老大望著燕翎。 帳中人兒又道:「看來你才是位名醫。」 「我當不起。」 「沒想到此時此地我會遇見你這麼一位。」 燕翎沒說話。 「我這不是病的病,好醫麼?」 「不好醫!」 「你是說你也治不了!」 「我沒有這麼說。」 「你是說你治得了?」 「我還是只能說,願盡心盡力。」 「那就麻煩你……」 燕翎伸手又搭上腕脈,這回不是搭兩指,而是握住了帳中人兒的皓腕:「芳駕知道該怎麼做。」 隨即他閉上雙目。 沒聽帳中人兒說話,只見那段皓腕泛起了輕微顫抖,帶得紗帳、玉鉤都為之抖動。 小嫦、小娥有驚容,要說話。 莫婆婆忙以眼色止住,其實莫婆婆她也是一臉的驚容。 就這麼,約莫過了盞茶工夫,燕翎收回了手,緩緩睜開了兩眼。 莫婆婆忙問:「怎麼樣?」 燕翎還沒說話,帳中人兒已然道:「莫婆婆,我已經好了。」 莫婆婆老臉上倏現驚喜色:「我家姑娘已經好了,謝天謝地……」 只聽帳中人兒道:「我該謝謝你。」 燕翎道:「芳駕不要客氣。」 于伯、小嫦、小娥同樣一臉驚喜,他們跟莫婆婆幾乎是不約而同,一起向著燕翎拜下。 燕翎伸手攔住于伯跟莫婆婆:「諸位不要客氣。」 帳中人兒道:「沒想到你的醫術這麼高明。」 燕翎道:「沒什麼,芳駕這不是病的病,會武的人只要略通醫術,都能治。」 「你太客氣了,我臥身病榻不少日子了,樣子很難看,恕我不下床見你了。」 「芳駕不必客氣,我們也該告辭了。」 燕翎他說走就走,轉身往外行去。 祖沖忙跟。 只聽帳中人兒道:「莫婆婆、于伯,代我送他們倆位。」 莫婆婆、于伯恭應聲中跟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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