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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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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三人的兵刃怎麼到了人家手裏的,一點都不知道,一旦到了人家手裏,百煉精鋼竟成了草紮紙糊的,還能跟人家打麼? 瘦高馬臉黑衣人定過了神,但是臉上驚容未退:「尊駕究竟是……」 英挺莊稼漢看也沒看瘦高馬臉黑衣人,已經開始敲第二把兵刃了:「我跟你們三個說過,我今天火氣很大。」 瘦高馬臉黑衣人沒再說一句話,轉身騰躍而去。 兩個精壯黑衣人沒敢多停留,急急跟著跑了,轉眼都沒了影兒,真快! 三名黑衣人跑得沒了影兒,英挺莊稼漢手一鬆,還剩的一把半兵刃落了地,他道:「他們走了,你們也可以走了。」 沒多說一句,也沒容美姑娘跟佝僂老者說話,話聲一落,人就不見了。 美姑娘跟佝僂老者說話,可是那來得及? 只聽佝僂老者歎道:「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我沒白活。」 美姑娘道:「老爹,知道他是當今的那一位麼?」 佝僂老者道:「不知道。」 「以前也沒有見過?」 「沒有。」 「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將來怎麼謝他?」 「姑娘,這種人物是不留名,不望報的。」 「農人裏怎麼會有這麼一位?」 「他未必是農人,不管怎麼說,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位不但修為高絕,而且有一顆仁心。」 「老爹,那三個呢?又是什麼人?」 「中原三狼!」 「中原三狼?」 「兇狠、殘忍,中原一帶的黑白兩道,無不怕他們三分,想不到今天竟栽在一個無名年輕人手裏,而且栽得這麼慘。」 「慘麼?」 「沒動手就認栽走了,沒有比這更慘的了。」 「這麼說他們不敢再來了。」 「不敢了,也沒臉再來了。」 「老爹,我不記得華家跟他們有什麼仇怨?」 「姑娘,他們說的不錯,在武林中,有些事不必仇怨。」 「他們會不會是受別人指使!」 「可能。」 美姑娘沉默了一下:「老爹,咱們走吧!」 佝僂老者應了一聲,拉起了韁繩,拿起了斷鞭,吆喝聲中,馬車馳動,很快的遠去不見了。 *** 這兒像一幅畫,美得像一幅畫! 一明兩暗三間茅舍,一圈竹籬,背倚青山,面臨碧水,小溪上還有一座朱欄小橋。 不但美,而且寧靜,幾乎不帶人間一絲煙火氣。 有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那英挺莊稼漢,如今,他頭上多了一頂斗笠,肩上多一把鋤頭。 看樣子,他真是個種莊稼的。 他踏著輕捷的步履,走近,走過朱欄小橋,推開柴扉,走進竹籬。 竹籬裏,中間是碎石小徑,左右是兩片花圃。 一個身材頎長,穿粗布褲的白髮老人,正在花圃裏摘葉除草,此刻他站直身,轉過臉,慈眉善目,有一種自然流露的懾人之威。 英挺莊稼漢停步叫:「義父!」 原來老人是英挺莊稼漢的義父。 白髮老人道:「回來了!」 「是!」 「今天回來晚了!」 英挺莊稼漢一咧嘴:「跑到樹上睡一覺,耽誤了。」 白髮老人目光一凝,那雙目光似乎能洞石透金,看穿任何東西:「你不會無緣無故跑到樹上睡覺。」 英挺莊稼漢遲疑了一下:「不敢瞞您,為了管一件閒事!」 「閒事,什麼閒事?」 英挺莊稼漢說了,沒有一點隱瞞,也沒有一點增添。 聽畢,白髮老人臉色轉趨凝重,道:「跟我進屋來。」 他轉身出了花圃,行向茅舍。 英挺莊稼漢放下鋤頭跟了去。 進了茅舍,白髮老人在屋角水盆裏洗了洗手,然後去坐下:「你說那個姑娘姓華?」 「是的。」 「棺木裏是他的父親?」 「是的。」 「趕車護車的,是個佝僂老人!」 「是的。」 「那定然是『駝叟』葛雷。」 「許是。」 「趕車護車的要是葛雷,棺材裏姓華的就一定是華玉書!」 英挺莊稼漢目光一凝:「那位四品黃堂華知府!」 「不錯。」 英挺莊稼漢雙眉微揚:「孩兒當時不知道。」 白髮老人白眉微皺:「華玉書是個少有的好官,他怎麼死了?什麼時候死的?『中原三狼』怎麼會等著截走,而且存歿都要。」 「孩兒當時沒有多問。」 「不怪你,你不知道。」 英挺莊稼漢沒說話。 白髮老人沉默了一下:「該是你出去一趟的時候了。」 英挺莊稼漢微怔:「出去?」 「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孩兒出去,只留您一個人在家……」 「我怕一個人在家?」 「孩兒是說沒人侍候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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