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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朱棣睥睨着她,“我如何能不怀疑你?那群黑衣人如何得知本王要与你同去?去了之后招招都冲着本王来,对你却不下杀手。”

  锦曦气得发抖,拼死护他,却招来怀疑,她冷笑一声,道:“王爷为何指使燕十一掳走我家表妹?那封信又怎见得不是你所写?”

  朱棣凤目一张,寒意逼了过来,“你是如何得知魏国公府小姐是我指使燕十一所掳?”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原来真是你掳走的!信是不是你留的就难说了!”锦曦明知那封信不可能是朱棣所留,不然也不会赔上燕七性命,但见朱棣怀疑她,心里气恼,更生气他竟令人掳走珍贝。

  “你!”朱棣气结。

  “我什么?难道人不是你掳走的?你明知我与表妹情投意合,你掳走我的心上人是何用意?啊,你也明知李大哥爱慕我表妹,王爷又是何居心?”

  朱棣原本只想整整谢非兰,掳走珍贝让他着急,以报被他摔倒在地的仇,现在却是百口莫辩,突想起被她一脚踹下山崖,怒气翻涌,双手抱臂,傲然道:“若问这居心嘛,很简单,本王也看上你表妹了,决定请父皇赐婚,立她为燕王妃!”

  “你,你无耻!”锦曦又急又怒。

  朱棣看她惊怒,不觉好笑,心里的火气瞬间没了,“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敢对本王无礼。实话告诉你,掳走你家表妹,就是为了报你一跤之仇。”

  “现在王爷气平了?非兰不与你计较掳走表妹之事,更不会张扬出去,可好?”锦曦想了想,还是不愿惹怒朱棣,珍贝人好好地待在中都皇城,此事就算了。至于设伏的黑衣人,她不去查,朱棣也不会放过的。

  朱棣愣了愣,喉间溢出阵阵轻笑,“非兰,你实在有趣,不急不躁,能迅速判定事情轻重。我掳你表妹,你摔我一跤,咱们扯平,再不提及。”

  朱棣不怀好意地看她放松了表情,脸一沉,“不过,你竟敢踹本王的……哼,这账又如何算呢?”

  “殿下不是打过非兰一巴掌吗?也扯平!”

  “呵呵,“朱棣忍不住就想笑,谢非兰可真懂得息事宁人,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逗他。”本王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嗯?”

  “王爷意欲何为?”锦曦记起李景隆临行前的眼神,告诫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朱棣故作沉思状,想了会儿,道:“燕七殉职,本王少了一个护卫,这样,你就做本王护卫吧。”

  锦曦气得使劲瞪了他一眼。

  “两月!”朱棣比比手指头,笑道:“就本王在凤阳巡视这两月!两月之后,本王不再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

  “我还要护卫表妹,还要,“锦曦拼命地想,突然想起李景隆说起的雨墨,一咬牙道,“还要与雨墨成亲!”

  “魏国公府的千金回凤阳老家就住在中都皇城好了,本王巡视,唉,不是本王说你表妹,她想必是喜欢跟着的,至于你纳侍妾么,本王给你办个热闹的,必不会委屈了景隆的侍女!”

  锦曦一愣,反应过来讷讷道:“成亲热闹就不必了,那个,表妹会不高兴!”

  “这么说,非兰是答应了?”

  锦曦心想,先应下,等找着珍贝,请李景隆帮忙,及早离开便是,当下道:“这两月非兰听从殿下差遣。”

  朱棣长声大笑着走出非兰舱房,谢非兰,你实在有趣,这两月真的不会寂寞了。

  他走回主舱,燕九早已肃立等候,见他进来便递过燕五的信报。朱棣看了,冷笑道:“这凤阳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朱守谦马上要大婚,怎么也跑来了?都给我一一盯紧了。”

  朱棣陷入了沉思。难道这次淮河决堤,朝廷赈灾有大文章?他淡淡地吩咐道:“眼睛放亮点儿,父皇叫我前来巡视必有深意。再浑的水也要把搅乱的鱼看清楚了。”

  “是!”

  第二日便到达了凤阳码头,李景隆听说非兰要给朱棣做两月的侍卫,惊诧从眼中掠过,深深地看了锦曦一眼,再不多言,也不提雨墨之事,上岸后便拱手告辞。

  码头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凤阳县令并一干当地官员富绅早早便伸长了脖子候着了。

  锦曦站在朱棣身后,板着脸等仪式完毕。

  朱棣却端着茶,慢条斯理地与地方官员寒暄。不知不觉,锦曦站了一个时辰,早已不耐烦至极,便东张西望四处打量。

  燕王代天子巡视,凤阳码头人山人海。锦曦伸长了脖子,目光所及处不是人头就是旌旗招展,听朱棣还在缓缓地问受灾地方的情况,便叹了口气,觉得这护卫如此当下去,实在是闷得慌。

  突然,她眼角瞟到一丝银光闪过,条件反射般地挡在了朱棣面前,手中已抄到一把柳叶飞刀,“王爷小心,有刺客!”

  随着她这声大呼,码头上乱成一团。

  凤阳县令吓得坐倒在地上,人群开始纷乱。燕卫纷纷涌上来把朱棣围了个结实。

  然而,除了这把刀,便再无动静。

  锦曦皱皱眉,往飞刀来时的方向看去,人群拥挤散开处,有一位头戴纱帽的男子,看似与人群一同退去,但凭着感觉,他的气质却有鹤立鸡群之感。

  锦曦不作他想,足尖一点已追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保护王爷!”也就这一回头,她瞧见朱棣还端着茶在喝,丝毫不见慌乱,嘴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一愣,身形缓慢,就停下了脚步。看了眼消失在视线中的男子,又施施然走了回来。

  “怎么不追了?”朱棣含笑问道。

  “没看清是谁发的刀。”

  “王爷受惊,还是先去皇城歇息,本官一定严查缉捕刺客!”凤阳县令苍白着脸跪伏于地。

  “啪!”朱棣突然变色,将手中茶碗狠掷于地,“本王初到凤阳就遇刺客,不过是巡视灾情,竟有人敢前来行刺,有什么事情是不敢让本王知晓的吗?李县令,通令全县,本王代天子巡视,明日起连续三日坐镇县衙,受理各种诉状,举报投诉者,只要情况属实,赏银十两。”

  “是,下官遵命!”

  “还有,“朱棣寒着脸道,“若给本王发现有人阻止前来鸣冤举报者,杀无赦。”

  李县令浑身一抖,深深地埋下头,“是!”

  “去皇城!”

  队伍浩浩荡荡往皇城进发。朱棣乘轿,锦曦正要上马,朱棣对她招了招手,“非兰与本王同轿吧。”

  锦曦看了眼那顶大轿,众目睽睽之下与朱棣同轿?她想起朱棣的狡猾,不想冒被他发现的风险,“非兰做王爷护卫,骑马护着车轿便好。”

  “这万一途中有人再行刺……”朱棣似乎为难地看着锦曦。

  她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上了车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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