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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没得到自己许可就想离开?朱棣眉一皱,抢前两步,手已搭上非兰肩头。她是学武之人,反应迅速,在朱棣的手触到她肩头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单手一拉,用劲一摔,朱棣便飞了出去。好在他常年在军中,地上打了个滚已站了起来。朱棣几时这般狼狈过,一张俊脸瞬间气得通红,指着锦曦道:“你……你竟敢……”

  锦曦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四下无人,这等丢人之事朱棣断不会张扬,顾不得朱棣的身份,心一横,本性就露了出来。她双手抱臂,讥笑道:“冒犯四殿下了,不过,技不如人,却要做背后偷袭之事,实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朱棣的行为到了锦曦口中成了背后偷袭,他不由大怒,马鞭就朝锦曦挥了过来,锦曦躲闪了一鞭,又抓住了鞭梢,只微微用劲马鞭就绷直了,朱棣却扯不动分毫。

  锦曦见朱棣的脸色由红转青,凤目似要喷出火来。反正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借机出出那一掌的恶气。于是撇嘴笑道:“殿下何必这般怒火攻心?你不会功夫,是打不过非兰的。你要怀疑非兰有企图,那也是对太子有企图,你着什么急呢?不过,非兰倒是可以告诉殿下,我明天就离开南京城,殿下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你打过我一巴掌,今天就当扯平!若殿下心眼小,非要记仇,下次打过如何?”锦曦面带笑容,闷气一扫而空,眼睛里流露出促狭之意。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石头一块块压上朱棣心头,他只觉胸闷气堵,脸气得铁青,已说不出话来。

  不等朱棣回答,远处有足音传来,锦曦不敢久留,手松开鞭梢,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迅速没入黑夜之中。

  侍卫赶到时,见朱棣面寒如冰,正气得喘气,眼睛恨恨地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成一线,知道他在盛怒中,默立在旁噤若寒蝉。

  朱棣已气得没了话语,翻身上马,狠抽一鞭,马四蹄扬起往前狂奔。”谢非兰,欺本王没有武功是吗?”凤目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抓了她剥皮抽筋,朱棣压根儿没想到谢非兰胆子这么大,竟敢挑衅于他。

  进了王府,侍女递过茶来,他一巴掌打落在地,“燕七!”

  “王爷!”

  “本王的武功如何?”

  燕七不敢抬头,他听出了朱棣的愤怒,又心知他最恨别人骗他,硬着头皮道:“殿下生于乱军之中,于行军打仗自是英雄无敌,单就武功而言,却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

  “本王若现在习武呢?”

  “王爷,您已过了修习武功的年龄。寻常人,三五十人也是敌不过您的……”燕七小心地回答。

  朱棣负手伫立良久,突展颜一笑,“本王天皇贵胄,何必学那些江湖玩意儿。准备行装,明日起程去凤阳。”

  第八章 邂逅相遇变故生

  他打什么主意呢?锦曦在心中转过数道弯,见朱棣一身银素,丝绸衣长衫衬得身形修长雅致,剑眉修鼻,嘴若菱角,凤目飘出魅惑的笑意,与之穿着行龙蟒袍相比,另显出种书生气。

  她侧过头,见珍贝看朱棣的风采看愣了,知道朱棣不愿当众暴露身份,当下有了主意,低声恳求道:“这位燕公子最爱交朋友,表妹……”

  淮河源于河南省桐柏山北麓,流经河南、安徽至江苏扬州入长江。凤阳便位于淮河中段的南岸,洪武二年建中都皇城,洪武七年,割临淮县四个乡设置凤阳县。

  魏国公徐达出身濠州,自皇上赐名凤阳后,濠州渐渐不再被提及。锦曦禀明父亲,想去看看老家现在的模样,徐达略一沉思就同意了。

  徐辉祖听到消息时正在用早膳,珍贝瞧着他咬着牙、憋着气,额头青筋已暴突起来,吓了一跳,道:“少爷,你……”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转,沉声道:“珍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黏住小姐让她带着你。”

  “是!”

  “机灵点儿,有事飞鸽传书来报!”

  徐辉祖吩咐完珍贝,急步出了房门去找父亲。

  魏国公徐达此时心情极好,正陪着夫人在花厅品茗,瞅着徐辉祖进来,心里已明白了几分,笑呵呵地道:“辉祖,一大早怎么这么急?”

  “父亲,娘!”徐辉祖心里盘算了会儿,道,“前些日子锦曦身子不好,想回栖霞山住些日子,儿子是想亲自送她上山。”

  “锦曦自有她的想法,她想回凤阳老家,为父已经准了。”

  “可是父亲,锦曦一女流之辈,如何放心让她独自上路?”

  徐达笑了笑,“辉祖,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为父已安排侍卫暗中保护,锦曦在山中十年,不是寻常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况且为父已嘱她男装上路,你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对了,眼下有一差使,你去趟北平,替为父给傅友德将军带封信及药材,他出发前为父不在南京,你代我顺致问候,马上就走,事不宜迟。”

  徐辉祖无奈地应下,不经意间看到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想,这不是有意支开我吗?为什么父亲会这样放心让锦曦独自上路,只嘱两名侍卫暗中保护?

  他本是聪明人,心里一盘算就想起了燕王南巡之事。如果锦曦必须要嫁一个皇子的话,徐辉祖还是不肯放弃太子。

  然而父亲催得紧,并派了两名亲卫跟着他。徐辉祖没有时间再去东宫,想了想,放出一只信鸽,把心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珍贝身上。

  信鸽刚出魏国公府就被捉住再被放飞。一炷香后,李景隆已得到与东宫同样的消息:凤阳。

  凤阳?锦曦去了凤阳?李景隆在兰园默想着这则消息。燕王也去了凤阳,魏国公仅派了两名侍卫暗中保护锦曦。这个老狐狸!想起魏国公府拒婚,他心里渐生恨意,漫不经心地道:“银蝶,常听父亲说起凤阳的风土人情,本王想去瞧瞧。”

  “燕王今日起程去了凤阳,走的是水路。”银蝶没有回答,流利地报传情报网得知的消息。

  李景隆低低笑了笑,“真是巧,也罢,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没准儿,在凤阳的山里还能寻到珍品奇兰。”

  锦曦得了父亲的准许,雀跃不已,赶紧收拾行装出了府门。

  从南京前往凤阳,可走水路也可行陆路,锦曦不会凫水,决定走陆路。

  出了南京城,她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看紧随的两名侍卫,知是父亲安排,她不忍让父亲担心,也就不说破,任侍卫跟在身后。

  她打马出了城,正高兴地东张西望,远远瞧见珍贝坐在路边茶亭里伸长了脖子,呆了呆,叹了口气,纵马前去。

  “小,少爷!”珍贝机灵地改了口,红着一双眼睛迎上来。

  锦曦瞧了眼珍贝也改着了男装,举止间却无半分男儿气,她不觉失笑,“我说珍贝,你换男装干吗?怎么打扮也不像。”

  “可是,少爷,你是男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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