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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程子恒笑了,“当然,逸尘的事还是我跑到香港办的。逸尘的儿子不是他的。那会儿夏长宁和逸尘单纯着哪!”

  “他怎么这么可恶?!”我咬牙切齿,心里却有一丝甜蜜。

  程子恒摇摇头,“你看你,瞧你哭的不成人样我才冒险告诉你。如果你不中他的圈套,不就等于把师兄给卖了?”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得很,良久才对程子恒说:“谢谢。”

  他慢条斯理地说:“福生,你要看清楚。夏长宁不过是想要你的真心。他要是结婚你都不回去找他,该气的是他。这人哪,有时候服服软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回去找他,满足下他的虚荣心,回头再以他骗你为由收拾他岂不更理直气壮?”

  我骇极望定程子恒。他只耸了耸肩,无害地笑,“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我还是认为站在正义的一方比较合适。谁叫他去年春节让我待在香港没办法回家过年呢,以为付了佣金就可以当周扒皮?我可是名懂得维护自己权益的律师!”

  我笑出声来,狠狠地抱了程子恒一下。

  他搂紧了我的肩,说:“又哭又笑也不害臊!走吧,回去制定你的计划!报复回来!”

  我不好意思地擦干净脸,在回宾馆的路上也忍不住偷笑。

  程子恒敲了敲我的头,“傻丫头!以后不要这样哭了。”

  这句话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问程子恒:“师兄,你真的是因为夏长宁叫你这样做才找上我的吗?”

  他愣了愣,非常温柔地笑,“当然。晚安,福生。记得报仇,我已经很看不惯他串通逸尘的行径了!”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师兄……你该不会,不会和逸尘……”

  程子恒万年不变的斯文消失得无影无踪,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帮他,逸尘就不肯答应嫁给我!”

  Chapter24 走进你的心——供认不讳

  “十里梅花香雪海,有梅花处好凭栏,福生,这样拍照如何?”橙多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靠在亭子里,偏偏翘了个兰花指摆出古代仕女的娇柔样。

  我拿着相机忍着笑说:“要是有竹帘子就好了。”

  “下面路过的哪位帅,小姐你就发狠用剪刀把绳子剪了,砸出一个西门大官人来呗!”

  橙多瞪我一眼,兰花指在风里冷得发颤,“快拍,拍完小姐我把你扔下去,西门大官人就算了,能砸中师兄就行!

  我拍完大笑,“橙多,要不要我替你做红娘引师兄后花园相见?”

  橙多悠然神往,“他在梅花深处负手而立,我悄然靠近,师兄蓦然回头,含笑凝视……我一定把他扑倒在地,奸了!”

  最后两字说完,橙多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橙多寒假也不打算回家,我俩就算是有伴儿了。

  那天程子恒揭穿了夏长宁的阴谋后,照他的估计我应该回去虚与委蛇,再捏住把柄发难,从此让夏长宁乖乖地听话。

  我本来是打算照计行事的,可转念一想,那就让他等呗,急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呗。

  橙多听了直摇头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福生,你连迂回也不要,一定生吞活剥了他不可。师兄叫奸诈,你叫毒,毒啊!”

  于是,我请橙多一同游孤山,赏梅煮酒。代价是请夏长宁入瓮时,瓮里得有两只黄蜂。

  橙多瞪着我,“你又要扮柔弱?我做坏人?”

  我拉着她的手轻摇发嗲,“我不是扮柔弱,我是扮小白兔,纯洁的、荤腥不沾的小白兔!”

  “如果夏长宁不找来学校呢?”

  我头一昂,慷慨陈词道:“我正值青春年少,二五年华,还有两年学业才成。你瞧,这校园内外芳草萋萋,俯身一拾,定也是株仙草,足以温饱度日,我着什么急?”

  橙多叹息,“瞧瞧,这就是有恃无恐的嚣张小女子。你就这么笃定你家夏郎会守身如玉,从一而终?”

  我不屑地摘了朵梅花,手指一用力,揉得粉碎,“这厮别的不敢说,就一点,得不到决不罢休!”

  然而,事实证明我太低估夏长宁了。

  一个寒假,我和橙多天天在宿舍写稿赚稿费,日日盼着夏长宁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结果到了年三十他也没来。

  我和橙多对坐在宿舍里用酒精炉涮锅子喝黄酒。走廊里安静异常,橙多便叹了口气说:“真TM凄凉!我要打电话回家感受亲情了!”

  我也打电话。

  爸妈、外婆、外公轮流问候,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我突然想家了。

  但是大事却不能忘记,我给梅子打电话,一番问候之后,没等我问,梅子的情报已经送上,“福生,夏长宁大年初九结婚。你还不快回来抢人!”

  什么?我被震得有点晕。程子恒不是说……“哦,替我说声恭喜,我往你卡上汇了五千块钱,你替我还他,说声谢谢。”

  梅子一愣,试探地问我:“福生,你真不放在心上了?”

  我轻笑,“嗯,我在学校交了一个男朋友。”

  “真的?”

  “是真的,所以寒假就不回来了。”

  梅子甚是失望,“福生,你这么容易就放下夏长宁了?”

  “我还很容易就放下丁越了呢。人哪,谁说一生只能爱一个人的?过去就算了呗。难不成真要我去当他儿子的后妈?”

  梅子无言以对。

  放下电话我贼笑,底牌在我手上,我怕什么?还想收买梅子再骗我一回,我才不相信!

  大年初一早上,我被电话惊醒,迷迷糊糊地接听,是程子恒的。他的声音也很疲倦,“福生,我最后帮你一次,夏长宁到学校来找你了。”

  我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兴奋地问:“怎么说的?”

  程子恒笑,“醒了?福生,你就从了他吧!我还没睡醒,别再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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