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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夏长宁拎在手里看了又看,摸着衣服啧啧赞叹,“还真是水货哪,现在做假技术真好。”

  他这么一说,我就放了心。

  其实若真的是两万八的品牌,我也只会觉得丁越体贴;若是水货,我会觉得他会过日子。

  “喝点儿什么?”

  我环顾四周,一色的黑白设计,不像办公地点倒像是个家。但是一般家庭难得会这样装修,说好听点儿叫品位,说难听点儿叫怪异。

  “你不用忙活了,我签了协议就走。我和丁越约好六点吃饭的。”

  夏长宁倒了杯茶,坐在白色沙发上。为什么我站着他坐着,我还是比他矮一头似的?

  “福生,你其实很好骗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只不过想骗你来我家吗?”

  我吓得一抖,愣了两秒就冲向房门。

  “你打不开的!”

  我回头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和丁越一起吃晚饭!九点半我送你回家。福生,听我一次,别再和丁越来往了。他实在不适合你。”

  “你这是非法拘禁!”

  “你告我好了。我巴不得闹得沸沸扬扬,让全城人都知道我夏长宁正苦追宁福生。非法拘禁未造成人身伤害会处以治安拘留几天来着?我认罪态度好,还可以登报道歉,估计进去玩几天就又出来了。你觉得呢?”

  我怒极又想用东西砸他。手才碰到一只瓷瓶,夏长宁就说:“别砸,这是我花了二十五万买来的,庆奥运的限量版。法官可以判你不赔,但我可以找人帮我收账!”

  脑子里瞬间演出一群凶神恶煞的流氓找上门来的情景。我一口气闷着,尖叫一声:“夏长宁,你欺人太甚!”脱下脚上的高跟靴子抡了过去。

  他接飞镖似的一手接一只,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打量了下说:“福生,你穿三十五码的鞋?”

  我快被他气晕了。掏出手机打给丁越,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省着点儿吧,我这里手机打不出去的。福生,坐着喝杯茶消消气,看张影碟,时间一会儿就过了。回去再和丁越解释吧!过来坐,咱们看《007》,看完我给你做饭。九点半我送你回去,真的。”

  我光脚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腿望着他。夏长宁一身黑衣陷在白色沙发里,映着冬日下午的阳光,这情景很像风景片。

  我低头着问他:“为什么呢?伍月薇喜欢黑白色设计的服装,你也喜欢,你俩很般配。你们都是有钱人,个个来历不凡。何苦要和我为难?我以前惹过你吗?”

  他慢慢地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微笑着说:“是啊,福生,你惹了我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啊!”我很茫然地说出这句话。

  夏长宁定定地瞧着我,声音沉而温柔,“不要紧,我喜欢你就行了。我收回从靶场喝醉酒后说的话。你是我见过的最纯情的女孩子。”

  我闭了闭眼,睁开时眼前的夏长宁只是蹲在地上的人形雕塑。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按了遥控器的按键,专心看《007》。

  片子放完六点,本该是我和丁越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我却坐在餐桌上品尝夏长宁的手艺。很简单的两菜一汤。他手艺不错,我吃得下。

  我们无声无息地吃饱喝足,又吃了饭后水果,喝了茶。终于挨到九点,夏长宁终于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走到窗前,问他:“你以后还会这样吗?”

  “福生,我个人觉得我比丁越更适合你。你做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又开始不要脸了。

  我哗地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寒战。“你敢再来一次,我就死给你看!”

  “哟,福生,一哭二闹三上吊,你都要试试?”夏长宁笑着把窗户关上,看似很深情地专注地看着我,无奈地耸耸肩,“好吧,你说,怎样追求你比较好?我也很喜欢正常地追求女朋友。只不过,多了个丁越,没办法。”

  “我都说过了,我喜欢丁越。我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想脑充血再失态,别逼我了好不好?”对夏长宁,我实在没有办法。真要让我死,我还是不敢,只能这样求他。

  “我要答应,就不会留着你不让你赴丁越的约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把夏长宁的家砸了。

  最先砸的是离我最近的摆在一个酸枝木高架上的玉花件,我一下摔过去将夏长宁家的液晶电视砸开了花。

  哗啦一声,痛快极了。

  我喘了口气,指着他说:“要钱没有,命赔给你!”

  我想我是红了眼睛,夏长宁的脸色渐渐变了,一手拽着我想拖我出房门。似乎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他指着博古架上一只黑糊糊的罐子说:“砸那个吧,家里最值钱的。我不要你赔。”

  “你有钱就了不起?你混黑社会就了不起?”我几乎是带着哭声吼他。

  他冷着脸说:“我他妈就是犯贱!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和丁越在一起的!”

  我恨极,和他对瞪着眼。

  门却悄然打开,伍月薇懒洋洋地站在门口说:“人家爱丁越,阿宁你使什么坏?福生,我帮你,你走你的,他要拦你,有我呢。”

  我拿起包,拎起大衣就外门外跑。

  夏长宁怒吼:“薇子,你滚开!”

  我按着电梯焦急地等电梯门开,房内真的传来了打斗声。我转身朝消防楼梯跑下去,紧张得一颗心要蹦了出来。

  跑了几层我才敢按电梯键下楼。手机似乎有了信号,提示音不断。我抖着手边跑边看,丁越的未接电话一个接一个。

  手机再响,我按下接听键,丁越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福生,你在哪儿?”

  我哇地哭了出来,“丁越……”

  等见到丁越时我已经平静下来了。告诉他实情有什么好处?是男人都会发火,我害怕丁越火了找夏长宁打架。夏长宁公司有那么多保安,他社会关系那么复杂,我怕丁越吃亏。

  丁越盯着我问我出了什么事时,我只避重就轻地告诉他:“上次和夏长宁吵架,砸了他朋友的店,要我赔钱,就扯到现在了。”

  丁越一下子放松,轻搂着我笑着说:“要赔多少钱,愁成这样?”

  我摇头不告诉他,扯着他的衣服说:“晚了,回家吧,我妈要等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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