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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他回到床上,见司徒末闭着眼睛装睡,突然觉得好笑,火气也没了,搂过她安静地躺着。到后来她真的睡过去了,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软绵绵的触感撩得他心里火苗猛窜,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自己挪开,大半个床都让给她睡,自己微微悬着睡在床边,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末末醒得早,见顾未易可怜兮兮地窝在角落里睡着,有点奇怪,难不成昨晚她心里怨怼,梦中就把他踹远了。不过昨晚自己也真像个神经病,今天想想都不好意思了,不过都要怪他,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被他说成怀孕,还煞有介事,谁能乐意呀。

  她去浴室洗漱,照镜子发现额头和下巴各长了一颗痘,遥相呼应着,喜感得很。这一大早的,心情就破坏得差不多了。从浴室出来见顾未易还在床上呼呼睡着,把水甩他脸上,他也只是翻个身接着睡,她干脆就把湿湿的手贴他脸上,叫:“起床了,起床了,带我去玩儿。”

  顾未易眯着眼睛哼:“几点了?”

  末末看了下时间,呀!才五点,时差没调过来,便呵呵笑:“别管几点了嘛,我睡不着,你起来啦。”

  他眯一只眼睁一只眼看着她:“司徒末,不让我睡觉是不是你人生的乐趣之一呀?”

  她重重点头:“对!你快起来。”

  长叹一口气,他认命地爬起来,看看时间,五点!大叫一声:“司徒末,你个疯子,五点!”然后又倒了回去。

  末末叫着跳上床,蹦呀蹦的,顾未易闭着眼笑,配合着她的动作上弹、落下。

  在弹簧床被她蹦坏前她也累了,趴在顾未易身上去掰他的眼皮,翻开露出红红的内眼皮和白白的眼珠。末末叫了起来:“怎么都是白眼珠呀?死了吗?死了吗?”

  说着去探他的鼻息,他配合地屏住呼吸。

  末末喃喃自语:“没呼吸了,怎么办?对了,心肺复苏!”

  说完有模有样地捶起他的胸口来,他忍着痛一动不动地让她捶。

  她欢呼起来:“噢,总算是死了。”

  顾未易翻过来压住她,掐住她脖子骂:“你这个蛇蝎妇人,人工呼吸没听说过啊!”

  她咯咯地笑个不停,他啪地亲她一口,她还是笑个不停,他再啪啪地亲两口,她还是咯咯笑。秉承着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精神,他忍不住去咬她笑得通红的脸蛋,然后是耳朵,自从亲自证明了耳朵是她的敏感带后,他就特别喜欢亲她的耳朵,只要一亲,她就叫着缩成一团,软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末末本已神志不清,直到他低下去亲她脖子时蹭了一下她的下巴,刚好蹭着她那颗新生儿痘痘。她霎那间疼醒过来,推开他往床下跑。

  顾未易愣愣地看着她光着脚下床,她没带睡衣来,穿的是他的运动服,深蓝色的运动服长长地罩住她纤小的身子,连下面的短裤都给盖了过去,看上去就像是只穿了一件上衣似的,两条腿在深蓝色的衬托下显得白且细,风情万种。

  他回过神来一把把她拖回床上,压住:“想去哪?”

  末末红着脸讲不出话来,明显感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后更是动都不敢动。

  于是脸对着脸,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末末突然间觉得怎么像两军对峙般的严肃呀,于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顾未易见她笑,又亲了上去,照例是先亲耳朵,擒贼先擒王。

  然后手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然后衣服一件一件地落地……

  末末又一次迷迷糊糊地想着,美国真的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末末同志光荣伟大地牺牲了,可谓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末末不知道其他人做完这件事之后要怎么办,反正她是忒尴尬,眼神跟他的一接触,脸就火辣辣地烧起来,好几次试着要讲什么都发现自己语言组织能力出现了严重问题。

  但看在顾未易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以为她后悔了,于是自责得不得了。

  Alex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奇怪的画面,客厅的长沙发两人一人坐一头,认真地看着电视,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都是局促不安。他还以为是自己害的,便噔噔跑到沙发中间坐下,热情地跟末末解释那个教授的女儿还小,不懂事,是个小王八蛋。

  末末听不懂太多的专业骂人词汇,只觉得这个大个子着急的样子挺逗趣的,便呵呵笑。而Alex则以为他掏心掏肺的辱骂有了效果,心下高兴,便也随着呵呵笑。

  一白一黄,笑得相见恨晚,笑得其乐融融,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早已无国籍种族之分,我们是地球村。

  但顾未易小朋友思想觉悟远没那么高,他看着他的女人前一秒还连眼神都不肯跟他接触,下一秒就与别的男人笑得甜蜜,心里就大大的不爽。

  “Alex, go back to your room!”顾未易盯着电视机道。

  §第42章

  Alex还想说什么,看看顾未易的脸色,觉得还是算了,瑞士人嘛,爱好和平与中立,赶紧进房吧。

  客厅又只剩他俩,末末悄悄收起笑,又尴尬起来了,老是很不纯洁地想着,我见过这人没穿衣服的样子,这人也见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实在是无法严肃认真地对话了,所以人类还是需要穿衣服的,不管天多热,还是穿着吧。

  顾未易拿起遥控按灭电视,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末末一愣,望着他不说话。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等于默认,于是聪明的科学家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你想怎么样?”

  末末纳闷,想怎么样,不是说好了今天带她出去玩么?便说:“我想出去。”

  中国语言向来以其色彩含义丰富而称霸世界,比如说,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所以这话在顾未易听来,是司徒末受不了他,想离开。便气急败坏起来:“不准。”

  末末由纳闷变为郁闷,现在是怎样,到手了就嚣张起来么?她本想跟他吵,但吵架就难免要看着他的眼睛,她现在最做不得的就是看着他的眼睛,一看就会觉得,忒深邃,忒迷人,忒让人想入非非,忒让人想扑倒。

  于是末末选择了冷战,反正这也是她的拿手好戏,游刃有余。

  冷战这回事,顾未易实在很是讨厌,有时真恨不得把司徒末脑袋劈开,看看是不是大脑里哪一区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讲话!

  打破僵局的是末末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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