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雪小禅 > 无爱不欢 | 上页 下页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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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其实个头,哎,我蒙上被子,胡思乱想,我…… 我多想让他抱抱我,但我们只是沉默了一会,听了一会彼此的心跳,然后散了伙,哎,好时光全浪费掉了。 在送我们走的那次宴会上,我们班比他小的人叫我嫂子,比他大的人叫我弟妹,而我,幸福地傻了巴唧地答应着人家,谁让爱情它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当我的高中时代结束之后,我收获了两件最美丽的东西,一张是北大的入学通知书,再有,就是我的初恋。 而我的两个好朋友也各自有了不同的选择,周芬娜离开了苏州,她去了上海,是一个男人带她走的,那个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而周芬娜,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她在走之前,又请我喝了酒。这次,我们喝的还是五粮液,他说,那个男人有的是钱,不喝白不喝。 她比从前酒量大多了,我只喝了两小杯,她喝了有七八两,醉了的她十分妩媚,我们谈到了爱情。 当然,我告诉了她关于我和顾卫北,她笑着说,这样的爱情真像小说,金童玉女。不像我,我的爱情已经是烂泥一堆,想拔出腿来,可腿上全是泥了,说着说着她就哭了,一边骂马军一边哭。月亮渐渐升了起来,泡在水中,又大又凉,我不知安慰她什么,好像一切无从说起,却又是觉得千言万语。 周芬娜说她很嫉妒我,但有我这样出色的朋友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之后进来几个她认识的男人,她总是说,我朋友,今年刚考上北大。 那些人自然是不相信,好像周芬娜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样的朋友,我觉得他们的笑容很邪恶,说不出哪里不对,他们对周芬娜十分不尊重。我冷漠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去。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周芬娜说着抽出一支烟,细长的烟,有薄荷的清凉漫了出来。她的手真美,细而长,她抽烟的姿势也美,十九岁的周芬娜,有一种迷茫而慌乱的气质,我看着她,有些发呆,其实,女人都有想堕落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说这种话好像真的很堕落,但有时候,我渴望堕落,比如我想过我的前世,是秦淮八艳之一,在秦淮河边,尽得风流。 可这种想法我只能压在心里,男人嘛,都是喜欢纯洁的女孩子的,越像天使越好。直到我遇到沈钧,他看到我的第一次就说,我就喜欢天生就长了一双风流眼的女人,这种女人,就是妖精,专门下来勾引男人的,他就喜欢我穿性感的裸露的衣服,这点和顾卫北完全不同。 那天晚上我们自然又是喝多了,周芬娜说她不能老死在苏州这条破巷子里,她要去上海闯一闯的,那个叫张建邦的男人,是要带她去闯大世界的,张在上海有好多地盘。张建邦说,我相信你这个小阿妹,一定会给我打出一片新世界的。 他要周芬娜去给他经营一个夜总会,换言之,周芬娜是去那里当老板娘。 当然,周芬娜也问了戴晓蕾的一些情况,她说,凭她的直觉,戴晓蕾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我问哪里奇怪,她说,说不好哪里,反正是觉得她怪怪的。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好久,离别时月亮已经快沉下去了,我们趴在小桥上,发了半天呆,这次,居然没有哭,她说,我们总还会遇到的,你信么? 她给我留了一个呼机号,她说,呼我吧,这是全国能呼的那种,张建邦送的。 那粉色的小呼机,很艳地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就响了起来,她看后吃吃地笑着说,就到这吧,张建邦还在等我呢。 临分手前她说,有事呼我。 我把她的号随便写在了一个小纸条上,放在了书包里,心里想,我能有什么事找你?但我没想到两年后我就找了周芬娜,而且,她帮了我的大忙。 不久,戴晓蕾来了信,她告诉我,林小白,我考上了中央美院。我想戴晓蕾真是出色,之前她说过要上美院的,否则她的天分真是太可惜了,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女画家。 这真是缘分,两年之后,我和戴晓蕾重又见面,见面的刹那我们发现了彼此的变化,她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了,一米七二的个子,纤腰肥臀,一张明星脸。但她的脸色依然沉静,我上去就抱住了她,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们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当顾卫北吻我时,我觉得浑身颤抖,有时哆嗦得都站不住,回到北京我想到他的吻,特别是他的舌头伸到我嘴里时的那一刹那,我会突然蒙上被子! 大学生活远远没有我想像的灿烂,真是不上不知道一上吓一跳。 我竟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哭着喊着来上的学校居然没什么感觉,我甚至怀念起一中那低矮的平房和合欢树来,我知道,我是在想念旧人。 幸亏有戴晓蕾常常来找我。 她常常跑到北大来听课,每周至少有一次,她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来找我,她说还是北大有书香气。 她果然更让人刮目相看,我看过戴晓蕾的画,典型的抽象派。我说你这画老百姓哪看得懂啊?我一天老百姓老百姓的,搞得她特别郁闷,她说北大的女孩子再是老百姓,那全国人民都是文盲了。 我和她说起了顾卫北,因为每隔几个月我就会跑到重庆去,从北京到重庆,2000公里,我准备跑上四年。 说起顾卫北的时候我很兴奋,但她好像不太感兴趣,她说,是不是那个个子高高的男生,单眼皮?笑时好像特别坏? 是呀是呀,我说,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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