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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她一定不在家喔!”

  “嗯……”我犹豫片刻,“要不要上去看看?”

  兔子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她歪着头,沉思地说:“我能感觉到,火星女孩不在家。而且,她现在距离我们很远。”

  我不禁笑了:“你的确很像是神婆啊!”

  我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兔子又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你难道不觉得吗,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站在她家楼下的感觉,和这一次有什么不同?”

  我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次觉得特别冷清。

  那么,上次呢?我竭力回忆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感觉。

  可惜我只记得在火星女孩家里的感觉了,她的家很简陋,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很温馨很温馨!

  或许,这种温馨的感觉,是来自她家的橙色格子带褶皱花边的床罩和台布。也或许是来自墙上那些朴素却很好看的布贴画。

  那个又圆又大的土橙色的火星,似乎可以投射出它的温度来。然而,来自火星女孩身上直接的温馨感觉,却是没有错的!

  “你相信人和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吗?”兔子对我穷追不舍。“嗯那,科普书上说,那大概是人体磁场的缘故吧。”我漫应道。

  “上次来的时候,一站到火星女孩的楼下,我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哦……要不就是她的磁场。可这次,没有!”兔子絮絮叨叨地说。

  “奇怪,你说火星女孩到底去哪里了呢?”她一直都在唠叨着。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小区的大门口了,我径直走进门口那间小小的房子里,询问着在里面坐着的一个人:“最后面那座红楼里还住了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都搬走了。”“啊?”我和兔子吃惊地对望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房子,都有40年了,就要拆了。里面的住户,都快搬完了。”他慢悠悠地说着,然后拧开桌子上那台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

  收音机里面传出嘈杂的音乐。

  “快搬完了?就是说,还没有搬完,是吗?”兔子大声地说,因为收音机里的声音太吵了。

  “剩下的也不多了,迟早也是要搬的。”他把收音机的声音调高了许多,似乎想把我们吵走。

  “那201的住户呢?她家也搬了?”兔子更大声地问道。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知是在说,你们别再烦我;还是想说,他不知道。

  “走吧。”我拉拉兔子,我们就走了。

  第22节 天蝎座不见了

  今天发现班里很多人都穿上了臃肿的冬装,天气明显比昨天冷了许多,但我还是穿着一件深蓝色条绒夹克衫晃来晃去的。

  “小撒旦,你不冷啊?降温10度了!”兔子大惊小怪地揪住我身上单衣的领子。

  我挣开这丫头的手,短促地回答说:“我不冷!”其实有要发抖的感觉。

  我没有天天关注天气预报的习惯,但我妈妈有的。她每天监督妹妹穿什么衣服,但看到我时,妈妈会有点尴尬地转移开视线。

  我爸爸临死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大吵过一次,那时爸爸在医院处在弥留状态,我要我妈妈去看看,可是她居然不肯。

  爸爸走之后,妈妈对我一直有点躲闪。大郭妈妈安慰我说,妈妈只是因为觉得对我抱歉的缘故。

  萍姐来上课的时候,穿着厚实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素色格子围巾。

  “就快要下雪了!”走到讲台前的萍姐,放下手里的教具,笑着对大家说。腾出来的两只白皙的手掌相互在用力搓着。

  课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有人夸张地跺着脚,或是学着萍姐的样子搓着手掌。

  “死相!”萍姐看我们这样,就笑着骂我们。下面的男生都在嘿嘿地笑,仿佛越是挨骂就越是痛快似的。

  “萍姐晚上跟我们去看星星吧!”我也壮着胆子大声叫了一句,周围竟然还有人鼓掌。

  我有点得意,又有点紧张。

  “看星星?”萍姐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生气,但语气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冬天的晚上,能看到什么?”

  “猎户星座!”我脱口而出。

  萍姐终于忍无可忍地白了我一眼,气哼哼地说:“上课!”

  我竭力想认真听萍姐的课,可是,过不了多久,我的大脑又开始溜号了。

  我想起了玛莎。

  或许,是刚才那句冒失地脱口而出的话“猎户星座”,而勾起了我对玛莎的怀念吧!

  记得那是玛莎消失在流星雨夜之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阿莫、黄黄、阿森都在大郭家里混,他们在嘻嘻哈哈地喝啤酒,玛莎却悄悄拉着我走上阳台。

  我们站在阳台上,习惯性地抬头望着天空。猎户星座正位于夜空的中心,它灿烂得令人心悸。

  “看,银河跑到哪里去了哦!”玛莎忽然打破沉寂,伸出手去,划指着东南方向的夜空。她的语调似乎想要使自己显得欢快一些。

  冬夜的银河和夏夜银河的方向正好相反,现在我看到的银河,由东南向西北斜挂苍穹。在银河的周围,散落着很多著名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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