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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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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是一味地装傻,看着笠原把钱包里的钱抽了几张出来塞进衣袋里。 笠原拿钱的动作很慢,但是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所以很生气,他悄悄在我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我忍住痛,问艾草:“出去消费啊?”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艾草,靠在暗红色的寝室门前,笑得像一支百合花,“我们去买点好吃的,饿了呀!” 艾草的声音真柔和。 “走吧走吧!”笠原走上去,拉着艾草就走。临出门前,艾草还没忘了回头对北北笑一笑。 北北也挎着她的小包站起身来,我奇怪地问她:“你是不是要去WC?” “去你的!”北北扁扁嘴,“你不欢迎我,我就去找表姐了。” 我也站起身来,穿了高更鞋的北北,个头几乎要超过我了。我不懂,每天都有一大串男生围着她转,而她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我看着北北气呼呼地走出我的寝室,然后心事重重地重新坐在刚才的座位上。忽然,我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哼——,我偏要来看看那个荷音,她到底长得是不是像天仙一般!” 糟了!我对自己说,但愿她只是说气话而已。 想到这里,我搞清楚了今晚在酒馆里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哎!我对自己说,管她呢,睡觉吧,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我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尽快进入梦想,可是,想上WC的想法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没办法,我叹口气,只好坐起来,摸黑套上毛衣,再穿上毛裤。 “真麻烦!”我小声地自言自语,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开门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象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纸片,我没多想,打开门就向水房冲去。 待我一身轻松地冲回寝室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刚才被我踢到的那张纸,我好奇地蹲下去,把它从地上拣了起来。 它好象是被人从门外塞进来的,只是刚才我们回来后,没人注意到。 我展开纸片,只看见上面似乎有行字,可是房间里没有光线,根本辨认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跑到走廊灯下去看纸条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立即否定了。 我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条,飞快地爬回被窝里,穿着毛衣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可还是不停地打着冷战。 再过了片刻,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然后,我终于睡着了。 早晨我是给大头推醒的:“小田小田,这是你的吧!” 他手里挥舞着一张纸。 我怔怔地看着胖乎乎的大头,昨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一个女孩子不停地抱着我的肩膀哀伤地哭泣,这个女孩一下子是北北,一下子就变成了艾草,到最后她又变成了荷音…… 此刻,我还没从这个梦带给我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是你的!”大头提高声音对我说。 “吵死了!今天是星期六哎,拜托让我再睡一下吧!”笠原在床上翻了个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哀求着我们。 大头连忙回敬:“懒猪哎,你起床就要吃午饭叻。” “啊?我!”我使劲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看到大头手里挥舞着的那张白纸。 唔,我想起了昨天夜里在地上拣的那张迭起的纸条了——我不仅没看它,而且一觉醒来就把它望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搞的?掉到你床上了!”我嘟囔着,正要伸手去接这张纸。 大头忽地又把手缩回去:“哎哎!我为了帮你从地上拣起这张珍贵的情书,不幸扭伤了腰。你说,怎么赔偿吧!” 我好笑地说:“什么情书啊?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 如果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从门缝底下给我们塞情书的话,那她不是神仙就是蛋白质。 大头兀自打开纸条,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小田:我遇到了麻烦,可是,却到处找不到你。” 我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盯着大头:“不会吧!这也叫情书啊?笑死我啦!哈哈哈——” 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丝好奇——这是谁? 笠原突然坐起来大吼一声:“艾草——” 我和大头都吃惊地看着笠原,他蓬乱着头发,坐在床上向我们嘿嘿地傻笑,像个精神分裂病人。 大头不客气地骂笠原:“你炸尸啊!” 笠原开始穿毛衣,他的脑袋裹在毛衣里,嗡里嗡气地说:“我这样叫艾草,她就能听见了!” 大头嘎嘎地笑起来:“你以为艾草有全球定位系统啊,哈哈——,你这个白痴!” 笠原的脑袋从毛衣领口里挤了出来,他一边把毛衣朝下拽,一边用不屑一顾的口气奚落大头:“你这个爱情白痴,和你讲心灵感应你懂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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