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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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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流西痒得睁不开眼,手动了动,好想抽他。 妈的,他答“是”。 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惦记他,她一路不甘,半威胁半恐吓,把他收了之后,还小心翼翼守着护着…… 叶流西说:“你个……混蛋。” 昌东回答:“是,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叶流西真是咬牙都没劲了。 她看人的眼光,有时也真是一言难尽,初次见到昌东时,怎么会觉得他老实呢? 从没想到有一天,无赖嘴脸、流氓行径这种字眼,也能安插到他头上。 叶流西说:“我今天没力气了,你等着,下次我会治你。” 昌东凑近她耳边:“下次是你来治我,还是送自己来被我治?” 叶流西差点急了,昌东大笑着躺下来,伸手把她抱伏到自己身上,低声说了句:“这样你会舒服点。”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让她瞬间没脾气。 是舒服很多,他身体温暖,胸膛宽厚,伏上去听他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让人觉得全世界都安详。 昌东环住她软滑腰身,又伸出手指慢慢勾绕她头发,初见她时,她头发只到肩侧,现在又长了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流西睡着了,没了爪牙的小豹子,精疲力尽时,真是比小奶猫还要温顺。 昌东一直没睡,怀里温软美好,这感觉真实到让他有点害怕,总觉得一觉醒来,就会发现关内关外,其实大梦一场。 和叶流西在一起,他常有一种看不到明天的感觉。 哪怕两情相悦,抵死缠绵,都让他觉得只是眼前烟花,酣时盛宴,易冷易散,转瞬天涯。 他从来没法计划跟她的未来,就如同他计划不到她的出现。 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的。 来的太容易的,走的也会容易,来错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掰正。 昌东低下头,下巴轻蹭她发顶,低声说了句:“流西,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们两个,最后不要走散了。 这一天,以镇山河的一声嘹亮鸡啼拉开序幕。 李金鳌开门见到镇山河,还以为是见到了镇四海:果然老话说的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四海者暴躁吗,这镇山河跟镇四海相处才几天,怎么性子就被带偏了?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谁得罪它了? 但接下来,他就顾不上镇山河了。 龟背蛇梅居然开花了,开的这株应该是……夕阳微雪吧?大清早的,抬头见朝阳,赏花又见夕阳,忒稀奇了。 李金鳌激动地大声嚷嚷:“哎,那个谁……高东,不是,高昌,蛇梅开花了哎……” 昌东在屋里听见了,没动。 他的名字就这么没特色?高深的姓就那么有存在感? …… 阿禾每年冬天都能见到龟背蛇梅,对开花没那么稀罕,倒是丁柳和高深先后披衣出来,围住了看了好久,丁柳实在好奇,还忍不住拿指尖戳梢头的夕阳:“这个太阳……” 高深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她手腕。 丁柳抬眼看他。 高深也愣了,讷讷松手,过了会吞吞吐吐:“太阳……都很热的,你小心被烫到。” 丁柳说:“热吗?” 是向着李金鳌问的。 李金鳌说:“不热,我刚已经试过了,就是有个样子,其实摸上去跟空气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不信你看我。” 他伸出手,嗖嗖几下,砍瓜切菜一般,在那个小夕阳中间穿来划去:“看,没问题。” 丁柳看高深。 高深窘得不行,顿了顿说:“那你摸吧,现在没事了。” 人也真奇怪,迂腐刻板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有点……可爱。 丁柳没摸,过了会忽然想起了什么:“东哥不是老说要看蛇梅开花吗,我去叫他。” 她转身就往屋里跑。 高深进来的时候,丁柳已经敲了好几次门了,还纳闷地弯下腰,徒劳地试图从锁孔里看出点什么:“我东哥怎么还不起……” 高深说:“会不会一早出去了?” “不会啊,早上我开的大门,门是从里头插上的……” 高深随手去拧门把手:“那他是不是睡太死了……”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丁柳吓了一跳。 东哥晚上睡觉忘记锁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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