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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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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鱼只能在水里游,蚌会更高级些,毕竟还能上岸。如果凶简能像人一样思考,他们或许隐隐也在害怕凤凰鸾扣的重新封印,分散开各自隐藏,在水里,其实更隐蔽些。” 一万三沉吟:“那也就是说,这根凶简可能一开始,就另辟蹊径,并不准备附身在人身上?那它为什么又要害人呢?” 一万三原先曾设想过,老蚌拖他的父亲下水,完全可以不让他父亲死,而是趁机从蚌身转到人身,但是父亲偏偏又淹死了——包括后来的母亲和老族长。这根凶简有那么多次机会附身在人身上,偏偏没有,那么害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因为不祥,所以本性就想杀人害命吗? 他脑子里模糊的,总像是有什么闪念,但是抓不住。 罗韧笑笑说:“其实它也聪明,附在老蚌身上,水陆两栖,什么时候做蚌做腻了,就附个溺水的人上岸来玩,进可攻退可守……附在骨灰盒上也有可能,因为凶简无形,只是一股力量,只要在蚌胎之中,它就可以影响老蚌。” 木代随口说了句:“既然是无形,那它要是附在骨灰里呢?其实附在蚌身上也有隐患啊,你可以拿火烧啊,附在骨灰里,外头有个盒子,盒子外头又包了珍珠,最外头还有老蚌,层层庇护,而且吧,因为在蚌胎,等同于它同时附身老蚌……” 一万三红了眼,跳起来冲她吼:“要是附在骨灰里,我怎么把它弄出来,嗯?我怎么把它从我爸的骨灰里弄出来?” 木代愣了一下,不远处的曹严华和炎红砂也听到了,疑惑地朝这里看了又看。 罗韧说:“一万三,你坐下。” 一万三胸膛起伏的厉害,顿了顿,突然狠狠在沙地上踢了一脚,掉头就走。 木代有些不安,低声问罗韧:“我说错话了吗?” 罗韧缓缓摇头。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神棍讲述那段早年的故事时,用了一个“引”字。 ——老子决意为当世除一大害,引龟甲兽骨中的七道不祥之气于七根木简,以凤凰鸾扣扣封。 “或许我们跟老子这样的大德之人差的很远,但是我们在做跟他类似的事情。” 他给木代解释:“我们现在在寻找凶简,聘婷也好、骨灰也好,其实都像是容纳凶简的‘龟甲兽骨’,我们是在寻找这些凶简,试图困住它们,至少让它们不再作祟。等我们找齐了这些,又同时找到凤凰鸾扣,这个‘引’和‘封印’的过程,也许会自然发生。” 他找了根钎子,在沙滩上画着示意图给木代看。 “现在,我们暂困了一根,用聘婷去困——神棍在帮忙想更稳妥的方法。” “又找到了一根,在海里,暂时还没想到对付的办法,不过,我猜测,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抱个骨灰盒回去。” “这一过程当中,凤凰鸾扣一直给我们微弱的提示,以此类推,会不会凶简被找到的越多,这种提示就会越明显呢?最终会提示我们拿到凤凰鸾扣的。” 听着很有道理,但木代觉得有些荒唐:“也就是说……我们要找齐七根?” 这第二根凶简,明显比第一根要棘手更多,如果说,凶简真是活的,真能彼此互传信息,那剩下的,岂不是更加难对付? 还有还有,其它凶简知道了自己的“同伴”被他们困住,会不会跑来救?就好像葫芦兄弟啊,一个被蛇精抓走了,其它的都会蜂拥来救…… 不对不对,木代觉得自己立场有问题,她怎么能把自己这方比作蛇精呢。 罗韧纠正她:“不是‘我们’,是我。” “为了聘婷,为了叔叔,我没法置身事外。” 他抬头看远处的一万三:“如果第二根凶简真的在骨灰里,一万三可能也不会撒手不管。” “但是你,木代,你和曹严华他们,你们不必。” 说到这里,他看向木代:“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罗韧转头看向篝火,明亮的焰头在他的眼底跃动着闪光:“真心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保证在这个游戏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也不会去遮掩自己的自私、懦弱,虚荣,还有贪心。” 说到这里,他微笑了一下:“你敢吗?” §第二卷 第22章 你敢吗? 木代没立刻接话,抿了下嘴唇,说:“那我把红砂她们叫来一起玩。” 罗韧说:“我是要跟你聊一些事,不是玩集体游戏来的。” 木代说不清楚,心里隐隐有点负气,问:“怎么玩儿?” 罗韧伸出手,手心里摊着一枚十元的乙未羊年纪念币。 “我们来抛硬币,是字你问我问题,是羊我问你问题,一次问一个,问完了再抛。” 木代没吭声,心里模糊着有了个决定,点了点头。 罗韧先抛,木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纪念币在空中翻飞,像密密震动翅膀的蜂,落到罗韧手背时,按常理,他要伸手盖住,但是手刚抬起,木代忽然伸臂挡住,眼见那枚硬币已经在他手背上翻成“羊”了,她伸手过去,一盖一抹一带,又把硬币翻成了字。 这耍无赖也是耍的登峰造极了。 罗韧笑笑:“好,你先问。” 木代问:“你还喜欢我吗?” 木代打定主意,一定要先问,如果罗韧回答“不”呢,她想知道的就都知道了,这游戏她也没玩下去的必要了。 真是讨厌这些日子为了他患得患失的自己,木代觉得要来个了断或者准话才行。 罗韧点头:“喜欢。” 咦,喜欢?木代的魂儿飘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摆表情了,眼看着那枚硬币再飞起来,也觉得无所谓了。 这一次是罗韧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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