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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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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你自己手里掉水里去了,张叔他们联系不上你,急的跟什么似的。” 哦,也是,昨天发生太多事,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一万三就势坐下,顿了会问她:“你跟罗韧怎么样了啊?” 他和曹严华他们,是亲眼看到罗韧说木代是女朋友的,也亲眼见证了木代洋洋得意拒绝:“我同意了吗?” 不过,那时候,他们都觉得只是闹别扭罢了,罗韧不是连着好几天,去酒吧给小费“请罪”么。 木代没吭声。 一万三说:“你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啊,我觉得,罗韧不适合你。” “罗韧这个人挺复杂的,你不知道他世界里到底是什么,换句话说,他的那个空间,你进不去。” 木代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不知道这个吗?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她跟大师兄说,要多历练历练,多点经历才好,又说,要那种有气场的,看着就很酷的,很沉稳的,不动声色的…… 因为她觉得,罗韧身边,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小老板娘,罗韧喜欢你是真的,你讨人喜欢呗,我那时候见到你,还不是也想入非非,后来被你揍的没了心思呗。但是你发现没有,罗韧对你走到喜欢这一步之后,他就很难往下走了,他比以前克制多了。” 木代静静听着。 “从我们男人的角度来说,喜欢了一个人之后,接着就要考虑是不是继续认真的喜欢,其实以前,在路上,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是,在要不要继续的时候,我就想,我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你懂的,我就是个骗子,好姑娘我喜欢不起的,门当户对,我他妈连门都没有,我就装不懂啊,装着不认真啊,她当时伤心,后来就好了。有一次,我进她空间去看,她结婚了,有孩子了,笑的可开心了。” “我敢跟你打赌,罗韧比我,可复杂多了。昨天晚上,讨论拿什么对付老蚌,他说的那些东西,我真是……想都没想过。他跟你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要是真的进去,指不定要受多少罪,所以……嗷!” 斜上方飞来一只拖鞋,正砸在他脑袋上。 一万三难得正经一次,跟她探讨感情问题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转头看,上头的小窗里露出炎红砂涨的通红的脸:“放屁!” 气窗就开在炎红砂铺位的上头,估计她是躺的无聊,贴窗透气,顺便听墙角了。 一万三恢复本色,气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你拿鞋子砸我?你给我等着!” 他跳起来就往船舱走。 炎红砂气势汹汹:“等着就等着,人家自己的事,要你管!” 木代一个脑袋两个大,先还侥幸的觉得一万三大概就是吓唬吓唬炎红砂,待听到炎红砂在屋里鬼哭狼嚎,顿时觉得不妙。 她是保镖啊。 木代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船舱,目光所及,哭笑不得。 一万三可真狠,拽着炎红砂的脚,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来了。 木代没好气地把一万三赶出去,又背着炎红砂,一点点帮她挪回床上。 炎红砂一直气咻咻的:“他死定了,一万三是吧,我要一刀把他砍成两个六千五。” 忽然又瞪大眼睛看木代:“你要防着他!一个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管人家谈恋爱的事干嘛?我告诉你,他别有居心,不是爱上你了就是爱上罗韧了,这年头,男人抢男人不新鲜的,你要提高警惕。” 木代心里叹气,决定晚点给她解释一万三跟自己认识的时间其实比罗韧长,虽然自己总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但他算是酒吧的“自己人”。 炎红砂余怒未消:“克制!克制怎么了,难道他没听说过,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吗啊?” 木代觉得,心里好像有根弦,轻轻被拨了一下。 炎红砂还在抓着“克制”不放:“克制,现在就要提倡这种精神,克制才是想负责,不克制,骗你骗到上床,上完床就跑了,这才叫可怕!你哭都没法哭!” 木代哈哈大笑。 笑完了,忽然发现,继嗯、啊、哼之后,“哈”这个音,她也应用的很自如了。 罗韧约莫下午的时候回来,除了从车上拎下自己的行李包,还拎了另一个新的袋子。 几个人聚到船舱。 袋子打开,先拿出一包不锈钢链网,极其沉,拎上拎下,发出链环撞击的哗啦声。 木代觉得也是,想捉那样的老蚌,得靠这样的链网才行。 但是,捉来了,怎么办呢? 真是头疼,算了,不想了,先捉了再说吧。 又拿出来的,是个防水的水下拍摄装置,用一根放绳一直下放,最多可以到两百多米深。 罗韧说:“其实我之前用的叫‘水眼’,配置比这个高级,也就是说人在岸上操控,水眼像是延伸到水下的眼球,帮助你看到水底下的一些东西。但是这里没有这样的装备,暂时用这个代替,镜像可能会比较模糊。” 水眼…… 木代和一万三交换了一下目光,又很快错开。 还有一根,像是电棍,棍身却像带倒刺的狼牙棒,开关揿下,下头的刺棒高速旋转。 罗韧说:“这个分两道用。如果蚌壳不打开,这个就当电钻,尖头的钻头我试过,薄的铁板没什么问题,如果蚌壳打开……” 他看向炎红砂:“遇到有人又被夹住的情况,直接就伸进蚌壳。” 短短几个字,脑补的却多,想到这绞钻进肉,木代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但一万三的感觉却跟她不同,一万三把父母的账都算在老蚌身上,只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伸手拿过,说:“我带着这个好了。” 又问罗韧:“这个是直接有卖的吗?” “拆了几个电件,组装的。” 一万三哦了一声,转头去看木代,木代这次却不看他了,自己偏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炎红砂只祈祷叔叔只不过是暂时失联,根本没在水下遇到过老蚌,但是万一真的不幸,就该用这刺棒在老蚌身上戳它二三十个窟窿。 马达声声,船身开动,向着五珠村海域的方向,回想起前一天险些葬身海域,现在全副武装地杀回去,真有报仇雪恨的快感。 罗韧先稳方向,教了一万三之后,把操作舵交给他,自己在边上调试“水眼”和电脑成像,忽然看到木代在边上站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麂皮袋,显然是用了很久了,袋面磨的光光的。 木代接过来,疑惑地看罗韧。 罗韧催她:“打开啊。” 打开了,伸手进去,触手好像是条链子,木代拎着链子,慢慢拉出。 链头上挂着的,是个钛合金求生哨,粗粝石洗质感的哨身,虽然已经力求做的小巧便携,但一看就是男用,翻转过来,哨身背面凹刻着L.R。 罗韧姓名的首字母缩写。 哨子的边上,挂着一颗扁圆的小小的白色珍珠,迎着太阳去看,珠子身上,好像闪烁着一线金色的光芒。 罗韧说:“不能讲话的人,就必须挂个哨子,万一你掉到水里,我好去捞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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