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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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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叫‘罗小姐’,或者‘罗聘婷’,不要聘婷聘婷的叫,你跟她没那么熟,跟别人的女朋友保持距离,不要有任何非分或者逾矩的想法!” 一万三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怎么了啊,我就是问问。” 木代冲着一万三笑,笑得他背后凉风阵阵:“我告诉你,我感觉很准的。” 这一天没别的事,木代自己在小商河转了转,中途把一万三和曹严华都打发走了,一万三是乐得不陪她,曹严华反而忧心忡忡的:“木代妹妹,人生地不熟的,你小心点啊。” 其实有这样一个徒弟也不错嘛。 木代一直转到了小商河镇子郊外,远处连绵的沙丘围拥着一条进出的公路,木代向人打听:“怎么没看见骆驼呢?” 那人笑的差点抽抽:“姑娘,什么年代了,谁还养着骆驼玩儿啊。骆驼都在旅游景区,中卫沙坡头那,或者沙湖。” 阖着有骆驼的地方距离小商河还好远,罗韧那语气,还“有空骑骆驼”,说的跟骆驼就是他家养的一样。 不过,木代的这股子气,刚回到旅馆就散了。 罗韧让人给她房间里送了个加湿器。 崭新崭新,应该是现买的,木代依着说明书装了水插了电,加热没多久,柔润的蒸汽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木代盯着蒸汽看了好久,一股子士为知己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一定要帮罗韧做些什么才好。 旅馆离着罗韧家的确很近,窗帘一撩,隔着不远,就能看到那幢在小商河鹤立鸡群的宅子。 这一晚上,木代把帘子撩了八遍不止:罗韧家来个贼也好啊。 撩到最后一次时,有辆车在门口停下,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看着面生,这是谁呢? 木代心里一动,想起了罗韧的那句“别太相信别人了”,这个“别人”,也包括他自己吗? 论理呢,如果是朋友,是不应该偷偷摸摸去刺探别人的秘密的,但是…… 她跟罗韧,也没那么熟啊。 木代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个合适的理由,还是老法子吧。 这边的屋都是泥夯的墙,上墙简直轻而易举,而且晚上风大,掀盖撼窗的咣咣当当,尤其容易掩盖异声。 木代很快就到了高处。 几扇窗户都看了,难免失望,客厅的窗子应该对着院子,而这面是后墙,都是卧房和洗手间,而且,为了避风,这里的窗户是常年关着的,隔音效果也好,即便能看到人,声音也听不到的。 悻悻的正准备下去,忽然有人开门进来。 是那个女人和聘婷,罗韧也在,那个女人换了身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笑着吩咐了几句,就和罗韧带上门离开了。 木代想起来了,应该是罗韧提过的那个定期帮聘婷检查的护士。 其实如果是在之前,聘婷洗澡的时候,那个护士是全程跟着的,但自从聘婷有了异样,罗韧就极力避免任何无关的人跟她独处。 洗手间里,只剩了聘婷一个人,她还是那副沉默而木然的样子,先打开了立式淋浴房里的莲蓬头,然后一件件地脱衣服。 好像有点……非礼勿视了啊,木代把目光移开,一颗心跳的砰砰的。 聘婷的身材可真好啊。 还是不看了吧,木代吁了口气,身子在墙面上转了半幅,换了个方便下去的姿势,换手的时候,无意中又看向窗内。 聘婷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打开淋浴房的玻璃门出来取,身子微侧,曲线极美的,白皙光洁的背上滚落一粒粒晶莹的水珠。 木代的眸光忽然收紧,聘婷的后背上,那是…… 罗韧沉默着听木代讲话。 木代有些激动,身上沾了不少土灰,但是声音却相对低,像是怕被谁听见:“只有一两秒,很快,在背部的皮肤下面,忽然间凸起,那个形状……” 她犹豫地伸出手,指了指墙。 循向看过去,是自己列的那张表,“嫌疑人死状”一栏。 “就是那个形状。还有……” 就在那一两秒内,凸起的皮肤之上,并不是平展的,血管里的血,忽然间红的夺目,透过皮肤,形成了一个笔画极细的形状。 木代找来纸,画给罗韧看,是一个被拉长了的s形状,左边加了一小撇。 这像是一个字。 罗韧打开电脑,搜索了几下,页面在屏幕上顿住,他招呼木代过来看:“是不是这个字?” 木代连连点头。 页面是“刀的字形演变”,从甲骨文,历金文、篆文、隶书、楷书,直到现在的标准宋体。 木代画出的形状正是第一个,甲骨文的“刀”字。 上古时候的《弹歌》,甲骨文的“刀”字…… 罗韧忽然问她:“还记不记得,杀人现场,被线牵出的人偶,总有一个人是拿刀的?” 记得,场景是一个人手捂着脸,像是在躲,另一个人手里拿着刀,狞笑着要砍下去,第三个人两手旁推,像是在劝架。 拿刀的那个人,并不只是虚虚做个手势,手里是真有刀,大多是受害者家里厨房的刀,拿来了塞在受害者手里,还要用线一圈又一圈地稳住。 刀,到底代表什么呢? 罗韧的眉头皱起,食指中指自然而然弯起,轻轻点着手边的沙发把手。 “罗韧?” “嗯。” 木代吞吞吐吐的:“其实,你上次跟我说过以后,我找过那个万烽火,我问他,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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