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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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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转过头对我说,“我想了一个晚上。” 一霎那,我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相接,复杂的难以言喻,他的眼神深邃,让我不敢碰触,那样毫不避讳地看过来,从未有过的坚决。 “你想什么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心里忽然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他笑容清浅,一如与我初遇一般,我听见落叶唰唰落下的声音,还有时间在嬉笑而过,开着青春的玩笑,爱恋很远了,可是并不随风飘走。 他问我,“小丫头,我想问,如果我现在对你好还来不来的及?” 我笑起来,低头看杯子里的蜂蜜茶,眼眸映在其中,闪闪亮亮的,我努力的抬起头,“唐君然,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在我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 他有些意外,目光顿时暗沉了下去,我只是装作没有看见,静静的说,“我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 因为时间在嘲笑青春,爱恋却不知道被我们丢到哪里去了。 月日 该如何形容那份爱恋,埋在青春中,葬送在时间里,还有不明的身份里。 可是那个男孩,每天下午三从未相许未曾失约,怯怯地向那个女孩伸出一只表,然后坐在一边安静看她,心照不宣的平静。 在他们的青春里,好多的情节都是模糊的,只有那些大色块的画面和慢悠悠行走的小细节,在心底淡淡地飘过去。青青在火车边吹着口琴,满溢的平和,看不出悲喜;陈柏宇年轻自负有些张狂表情,可是在蔡子涵的面前畏畏缩缩和欲言又止;还有在泉水哗啦啦流淌的声音里少年一跃纵身而下的样子,穿过十年矛盾地成长却依旧抵达了相同的终。 可是,当忧郁怅惘的口哨在结局响起,好像时间倒退,回到从前。她每天守着同一个时间的火车,来来去去的纷扰里,可是她要等的人,终究是不会回来。 好久之后才恍惚相信,她等到的玫瑰花,终究不是十年前的那一朵。 我静静的凝视屏幕,好久才恍惚的觉得似曾相识。 三年时间,是不是爱恋在青春中沉睡,醒来后,我等到的小王子,终究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他向我伸出手,我却忘记问他,他是否还记挂着他的玫瑰花。 为什么我会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隐藏在心中的爱(上) 江止水。 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海洋馆里有一种鱼,我趴在玻璃上看着它,它闲散的游荡,从此端游向彼端,了此不疲,我开口想问它累不累,却看见黑色的液体从它的眼角滑过,融入湛蓝的水中。 一丝一缕,像极了袅袅的青烟,但是又不是,那份墨色,流淌在水中,长长的永不退去。 我开口问,你在哭,它却吐出几个轻快的水泡,我又问,你在笑,它却流出墨色的眼泪。 最后,我问,你累不累,它终于闭上眼睛,静静的依偎在玻璃上,仿佛永远不会醒来。 醒来之后,头痛欲裂,摸索下去吃了一颗芬必得才觉得能够活动。 镜子里的女孩子,苍白的脸,浓重的黑眼圈,杂乱的头发垂在额前,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我低头问阿九,“小美女,我这是怎么了?” 她“哇呜”的叫,眼睛里尽是不屑和鄙夷,我却只想笑,伸手掐她脖子,“这么快就嫌弃你的衣食父母了呀,没良心的女人!” 伸出肉敦敦的爪子,示意要桌上的小鱼干,我抱住她,看她想要抓又抓不住的窘态,不由的莞尔,“啊呀,小美女,还是你最有乐子,唐君然整人就是一闷葫芦,韩晨阳那家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讲话暗语连篇,文绉绉的,累死了,而且他又不在这里。” “还有赵景铭,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可不想破坏人家的好姻缘,江风他和董安妍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有事在瞒我,小美女,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四年的人跟我变相告白了,可是我居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还很——很烦恼!” “怎么说呢,我现在都搞不懂是不是喜欢他的了,真纠结!” 下午去罗克韦尔自动化实验室找王教授,老人家精神奕奕和一群师兄们谈天说地,我很是紧张,战战兢兢的跟他描述了一下实验的构想,他倒是没说什么,依然笑眯眯。 我站在一边有些促狭,没想到老人家指指一边的其他师兄,说,“来看看,有没有比韩晨阳看的顺眼的,有的话我就做个媒。” 我大窘,大家哄堂大笑,有一个师兄连连摇头,“教授,您这不是害我们的,谁都知道江师妹是韩师兄的女朋友,您可别乱鸳鸯谱。” 老人家“嘿嘿”的笑,“我可没听说过小韩说过这件事,反正当事人在这里,我就来求证一下好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我脸刷的一下就莫名的红了,后面有师兄对我挤眉弄眼,示意我承认算了,老头子也狡黠的看着我,我没多想便脱口而出,“嗯,是的。”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哇的叫起来了,老头子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于是我眨眨眼,露出一个叵测的笑容,“其实,我也是听说的,但是不是韩晨阳说的。” 拍桌子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纷纷指责我,“师妹,你太狡猾了,明摆着耍赖不是吗!” 我抱歉的笑笑,却悔意全无,“是你们先联合起来耍我的。” 老头子也笑起来,对他们说,“你们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跟小江有话要说。” 午后的阳光难得的耀眼,一瞬间让人有种置身在深秋的错觉,树干上稀疏的枝桠和深绿色的松树和冬青昭示着真正的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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