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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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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10月29日 青春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呢,我迷惘,泪水滴滴,却怎么也止不住。 也许我还小,也许五年之后再捧起这本书,我会嘲笑自己,嘲笑这本书,嘲笑那么不切实际的感情,嘲笑荒诞的青春,曾经那么肆意的挥霍。 混乱纷杂,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总得有背叛出走逃离死亡,一群人的平衡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情去打破,在那个世界里,爱多么可笑又可悲。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梦里花落知多少,可是爱不爱就是一场梦,如无开始就没有结束,要是有了开始就祷求不要结束吧,但是梦终有醒来的一刻,也许爱也是这样,有一天我们漠然回首,发现那些感情多像一场梦,然后发现,如今的自己究竟是活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们自己都分不清了。 忽然就明白了,青春有些东西是属于青春,而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拥有他们,只能靠回忆拥有,而回忆有一天也会老去,我们该如何是好。 而现在我是不是在梦中活着,高一,物理,董安妍,赵景铭,都是一场梦,因为是梦,是不是我就可以肆意的挥霍,理所当然的承受他的关怀。 明知残忍,我却不愿意醒来,梦里花落,秋尽冬至,也许我的冬天也要降临。 念了那刻的一晌贪欢,我在梦中看花开花落,身做客。 没有人告诉我,除非梦醒。 同学年少不言情(上) 江止水。 深秋的太阳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掺杂在依然鲜明的最后剩余的绿色里,仿佛是日光融成了点滴从天上落到了大地上。清晨还带着薄薄的雾气没有散去,留下淡淡的惆怅。 朗朗的读书声响起,班主任象征性的在班级里转转就走了,我的心思却不在书本上,眼神不由的飘忽到了后排的座位上,那里只有几本书散落在桌面上,讲义资料压在书本下,乱七八糟的揉成一团,一阵风吹过,书页“哗哗”的作响,黑色钢笔字迹若隐若现。 不知道这是第几天赵景铭没有来上课,我拼命的忽略,还是忍不住想起。 一只手悄悄的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随即董安妍凑了过来,“止水,赵景铭怎么五天都没来上课了,去哪里了你知道不?” 我摇摇头,干脆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疑惑的望着我,“你一向不是跟赵景铭满谈的来的,连他消失到哪里都不知道?” 我沉默,轻轻的叹一口气,她的脑袋几乎要贴到我的课桌上,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吐出,“有人说在天堂看到他的,和几个社会上的男生在混一起。”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天堂是1912一条街上的酒吧,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疯狂、糜烂、沉溺、堕落的代名词,可是赵景铭怎么会在哪里呢。 忽然觉得太阳穴无故的跳的厉害,想问一些问题却不知道问谁,惶惶然的收了神,一个莫名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瞬间,酸涩的感觉潮水般的淹没了整个人。 我能不在乎吗,把手贴在胸口,我问我自己。 当他澄澈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的时候,多么艳丽的阳光都照射不进那样的死灰深水,他那样死死的看着我,甚至可以听见他血管里铿锵撞击的那份不甘、嘲弄,还有隐忍。 我与他擦身而过,他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只是因为寂寞,所以想让一个人陪在身边,无论是谁都可以,是不是?” 无言以对,他那一刻的脆弱让我不忍继续伤害,“赵景铭,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对不起。” 我不喜欢他,亦不爱他,可是却自私之极,我利用他。 可是现在,赵景铭,你是不是在折磨我良心,还是在惩罚我的自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后悔了。求求你,回来上课,用你自己的前途去赌我对你的感情,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收拾好书包,我站起来走到他的座位上,那些书乱糟糟的堆在桌上,我坐在他的座位上,把书一本一本的垒好,把那些试卷铺平。 无意中在他的抽屉里面发现了几张纸,字迹实在是太过熟悉,我和他之间的小纸条。 “中午请我和安妍吃饭,我要吃红烧肉和小瓜炒肉,最好还有豆腐汤。” “是去食堂还是打包回来给你们?” “下雨,不想走路了,你能不能打包回来给我们。” “OK!” “赵景铭,你真是个大好人,超级大好人!” “数学作业你做完了没,能不能把那道向量的给我讲讲,老师讲的我没听。” “赵景铭,你上课是不是又在看武侠,每次都要我给你讲一遍,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收费的!” “好呀,你说一道题多少钱,我出!” “你天天请我吃饭就行了,我保证你数学考110分以上。” “呵呵,没问题,让我请多少顿都行,至于110分以上,我是不敢妄想的。” “别那么丧气,我对你有信心,要不活动课时候我给你讲一下,行不?” “赵景铭,星期天上午你陪我去买东西好不好?” “什么事?” “安妍要过生日了,帮她买生日礼物。” “好的,什么时候见,地点。” “新街口大洋星巴克门口,11点,你看行不?” “知道了,不过你别再迟到了哦。” 无力的把脸埋在手掌里,顿时很有想哭的冲动,我决心要去找他。 天黑的早,在漆黑的走廊尽头,透过玻璃窗,我抬头看远处星星点点的微光,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空茫的迷糊,以及无数的暗影,压抑的可怕。 我的良心已经惶惶不安,在巨大的人潮中行走,觉得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轻蔑不屑,他们那么无所谓的从我身边而过,无一不在嘲笑着我的幼稚和错误。 如果我能够控制住自己,是不是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如果我能够对寂寞安之若素,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层层纠葛,我不应该和他在暧昧的边缘游走,两败俱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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