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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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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他点评我。 “我喜欢她的词,每一首都是那么浓,又浓得恰到好处。就像这一首,让你盼望的同时又不得不绝望。” “说得对。”凌夏很受启发地对乐队说:“再来!” 熟悉的音乐在狭小的屋子里再次轰然响起: 你用眼睛欣赏看得见的漂亮 怎么能相像触摸到的浪漫 一转眼的温暖两个人去分享 够不够填满一个夜晚 一刹那的意乱情迷一辈子都难再寻觅 只怕无限春光来不及去一览无遗 爱情不是一场欢喜激情却像一阵呼吸 难道等得愈久愈美丽才愈有意义 灯光如何昏黄天色怎么灰暗 也不能隐藏赤裸裸的灿烂 每个天亮也有不一样的蔚蓝 又怎么能期盼来日方长 我悄悄地对凌夏竖起大姆指。 一首歌听罢,怕妈妈回来,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我站起身来说再见。弹键盘的那家伙打趣地说:“再留一会儿么,你在这里我们阿ken特有感觉!” 大家哈哈的笑,我才知道凌夏的英文名竟然叫阿ken。 “不许拿小姑娘开玩笑!”凌夏笑着送我到门口,低声问我说:“今晚来秀水街不?我好多天没演出了,今晚状态应该会不错。” 我摇摇头。 看得出来他很遗憾,一直送我到门口,看我进了门才转身回去。 逼自己做完罗琳布置的作业。我开始拿出一张白纸来涂鸦,心绪不宁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可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绪不宁,难道是因为看到久已不见的他?难道是因为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些和我一样的牵挂?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一定是今晚家里太安静了我才会这样的神经兮兮。 我趴在桌上,听到凌夏他们乐队一起出了门,我没有站起身来,努力地摒弃掉那正匆匆下楼的脚步声。 罗琳说:“你真是个敏感的女孩。” 她说得一点没错。 我一边在纸上乱涂,一边恨死这样的自己。 结果,那晚过了七点半妈妈都没回家,叔叔打来电话说:“你妈在牌桌上赢得不想走了,要不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不用了。”我赶紧说,“我在家看了一天书,头都看疼了,我想去秀水街听歌,你十点钟来接我可好?” “不好吧,又要我替你撒谎?”叔叔在那边轻笑。 “好不好?”我继续求他。 “去吧去吧,也去放松一下。”叔叔说,“我十点准时在外面等你。” “谢谢叔叔!”我放下电话,打了个车就往秀水街而去。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站在了“秀水街Bar”的门口,那块别致的招牌在黑夜里闪着诱惑的光。我站了很久,始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进去,如果进去了,看到他,又应该说些什么,“我是顺路经过的? “我是来听歌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没有一个理由,可以先足矣说服自己,所以,我一直站在那里,挪不动我的脚步。 就是这时,忽然听到一个人喊我名字:“天意!” 是他。 他正从酒吧里出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想必是嫌酒吧里太吵,所以出来接听电话,正好看到我。 “天意,真的是你。”他朝着奔过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 “我……”我犹豫了半天后说,“我正在想一个来这里的理由。” “哈哈。”他开心地笑,“心血来潮?” “也许是吧。”我知道我脸上的笑很尬尴。 他忽然伸出手拉我说:“走吧,我们进去,中场休息快结束了。” “不去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被我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他说:“给你看看我写的歌词。” 那是我整个黄昏趴在桌上涂鸦的结果,一首让我自己喜欢也害怕喜欢的小诗,诗的名字叫作《南瓜马车》: 南瓜马车快带我离开 在爱上他以前我们回家 只能是诗歌的灰姑娘 这些鬓香的卷发起舞的裙边 都是十二点的终场 十二记钟响之后月如水样 这最后的一曲华尔兹 将会有王子攥着别人的小手 轻轻的像风中的叶子在旋转 轻轻的把灰姑娘在念想 明天那双粉色的水晶小鞋 将被另一双纤脚喜爱并穿上 那美丽绝伦的花瓣王冠 他会疼惜的亲手加冕在另一个人的秀发上 这个灰姑娘她轻轻的叹息声 吹熄了上帝脚前的蜡和光 扑簌簌的一些灰尘 从天而降从天堂而降 南瓜马车快带我离开 在回家以前我怕我已经爱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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