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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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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这的,还是原来那个。” 我稍稍放心,继续自己的生活。 天冷得很快,这个城市里终于下了第一场大雪。我当时在考英语。 我跟程家阳已经有一个月没见。 又到期末了,像往常一样,我打算先在这里打工,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家。 欧德的烟瘾很大,下了课,就一支接一支的抽,她用中文说:“怎么说呢,就好像,吃一个苹果。” 终于我跟她要了一支,很老实的吸到肺里,呛得咳嗽。她拍拍我的后背:“哎呀,你看你,逞强。” 我笑起来:“你跟谁学的这些话?” “小意思,毛毛雨。” “我再试试。” 我这样学会了抽烟。 这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身上发冷,拉严了衣服领子回寝室。自己哼哼唧唧的唱一首蔡琴的老歌:“只可惜,心太急,急得缱绻在一起,彼此都不留缝隙……” 有人在黑暗处叫我:“菲。” 谁会这样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是程家阳同学。站在自己的车子旁,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从法国回来。你换了电话?” 我点点头:“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 “走得匆忙,到了那边事务太多,所以没联系你。” “……啊。我也有期末考试。我今天下午泛读考得不太好。” “……” 我们说话的时候,维持原来的距离,都没有向前走一步。 “还有事吗?”我问,“我要回寝室了。” 我说完就后悔。 可这又干又硬的话已出口,没有回旋的余地。 认识他以来,家阳怎样对我?远道出差回来,我对他竟是这样的态度。有像我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没有? 可此时我拙于言辞,心里又有卑劣的报复的情绪。 原则上来说,我不是个好人,我心烦意乱起来。 “没事。那我走了。” 他转身,伸手,开车门。 我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手心很烫。 我把他转过来,摸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发烧了?” “难怪觉得冷。” “你怎么回事?”我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乘人之危。” “笨蛋,笨蛋。” 我的嘴巴一下子被他堵上,唇舌纠缠,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推开他:“你要传染我?” “我才发烧,还没到传染期。” 我们额头相依,我感受着他的热乎乎的气息。 “没有人照顾我,姐姐。”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回去。” “我真的发烧了,我眼睛酸。” 我的手指湿润。 我们回到中旅大厦的小屋。家阳穿着棉睡衣半躺在床上吃我给他煮的红糖水炖鸡蛋。 “好不好吃?” “嗯。好吃。”他回答,可是突然抬起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看着他。他因为发了烧,脸色越发红润可爱。 “你确定这个是给发烧的人吃的?” “差不多。” “不是坐月子?” 哎他还真有点常识,我现在想起来,邻居阿姨家的女儿生完小孩儿,我妈就煮了这个送给她吃。 “不是,我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哈哈。”我笑着说。 “哦。”他信了,然后吃个底朝天。 家阳发了汗躺在床上,我把被子给他掖好。 他拽住我的手:“菲……” “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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