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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我跟你父亲,我们都老了。有时候看看你哥哥,真觉得这么辛苦没有任何价值。好在,”母亲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你是最乖的孩子,如果你也像家明那样,那真是要了我们的命。听妈妈说,你也这么大了,跟谁玩一玩都没有关系,可不能出格啊。”

  父亲走过来,大口吃面包,喝咖啡,又让保姆端上来煎蛋、火腿和水果,看看我:“早上起来也不运动运动。”

  谁说他老了?他向来强壮过我。

  “我们局今天下午对领事司有篮球赛,比赛之前我不能伤到。”我说。

  我的父母亲,对于家明的问题难免生气,不过,他们并没有太过介怀,他们有铁腕的能力,旺盛的精力,自信能“妥善”的解决问题。我觉得,即使我与家明站在一边也不可能对抗这两个人。

  父亲说:“我今天去看你打篮球啊。”

  我逆光看他,高大的他挡住阳光,看不清表情。

  第十三章

  程家阳

  我周末见到菲,就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疲惫,仍然有足够的温暖得以继续。

  我把吴嘉仪的签名给她,她很高兴,一直问我那个明星究竟长得怎么样。我说,一般,其实啊,没你漂亮。菲就更高兴了,将吴的签名小心的放在新买的一本《西方翻译简史》里,我说,你还真是用功啊,打算考研究生?

  “觉得有意思就翻翻看这本书,还没打算以后做什么呢。”她说,“我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很少安排两天以后的事情。”

  “为什么?”我说,“你不知道未雨绸缪吗?”

  “那样太累,再说,不下雨不就白操心了?”

  我觉得她更多的时候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可有时候说些让人品味的大道理。

  “说得也对啊。”我说,“那咱们先点菜,把肚子喂饱。”

  我们吃了饭,西餐,时间很长,菜一道一道的上,有足够的工夫聊天。菲很喜欢听我讲当翻译时工作中的事情,我搜肠刮肚的想把故事说得精彩,可是,我从小接触这个行业已经太久,产生审美疲劳,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十分有趣,后来只好打了岔,问她暑假里带的那个大团一路旅行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她想一想,忽然就笑了:“在桂林,我让一个大夫给抢白了。”

  大夫总是喜欢抢白别人的。我想。

  “怎么回事?”

  “我让他少废话,快给外宾看牙,结果他训斥我说:外交无小事,您这样还当导游呢?”

  我也笑起来:“是很没面子啊。”

  “龋齿,牙神经,打钻,填充……这些词我都不会。当时还是晚上,脑袋里面都懵了。”

  “那也没什么,你这次查字典记住了,保证下次说得出来,不就行了。”

  “你呢?出过糗没有?”

  “从前翻不出来领导信口拈来的古诗,也是常事。我也急得身上冒汗,后来,熟练了,解释一下让老外明白了,也就过去了。还有,我对数字也不是很敏感,每次翻数字的时候都得动笔。”

  “除了这些,我不相信你什么都翻得出来。”

  “当然不能。”我理直气壮,“这也不是我的母语,我说汉语有时候还拌蒜呢。不过啊,翻译这种东西,要求从业者勤奋,还有态度认真,做一个小时的翻译,得至少准备两个小时,减少意外的发生可能。”

  “我觉得身体素质也很重要。”菲说,“真挺费脑力和体力的。”

  接着我说了一句很轻佻的话,我是喝了一点点红酒,可在她的面前,我的嘴总是有点失控:“我呢,体力还是很好的。”

  然后我们去跳舞,找到一家很好的迪斯高,在那个著名的丹麦乐队的舞曲里,菲跳得疯狂而漂亮,她的黑头发跟着音乐甩动,我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凑上来之前,适时地将她扣在我的怀里。恰在此时音乐变了,有那么一会儿,很舒缓很柔软,在华丽而混乱的灯光中,菲迷蒙的一双猫眼让人销魂。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的鼻尖和微微翘起来的嘴唇轻轻磨擦,我们身体相贴。我的手拿着冰凉啤酒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脊背和胳膊,我享受她的气息和触感。欲望此时一触即发。

  她伸手抱我的头,在我耳朵边说:“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

  我说:“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笑起来,亲亲我的嘴巴:“乖。”

  这个女孩啊。

  我看着她穿过舞动的人群。音乐又强烈起来,我闭上眼睛,跟着摆动,此时此处,于我如田园牧歌。

  有人拍拍我的肩,回头一看,是刘公子。我与他也不算有什么交情,只是我爸爸认识他爸爸,我跟他从小好像上过一个幼儿园而已。

  我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跳舞。

  他又拍拍我的肩。

  这人这么不自觉,还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回头看他。乐声隆隆,他没有说话,指了指我,笑着摇摇头,意思是:程家阳,你也来这里玩?

  又指指自己身边一个发育未全,妆却化的恐怖的女孩子,意思是:怎么自己?没有带美眉?

  我跟他摆摆手,喝了一口啤酒,去找菲。我的脑袋跟脚步一样轻飘飘的,真是愉快。

  乔菲

  我们离开迪斯高还不到十点,我们在那里待的时间不长。我们急于离开那里。

  在酒店开房间,在电梯上程家阳就抱住我,他喝得不多,可是热情而急躁,抱着我,那话儿都硬了起来。我很喜欢他,我想让他高兴。

  我们推推弄弄地进了房间,他边吻我边脱我的裙子。我的太阳裙胸前系的带子像鞋带的那一种,弄松了领子被他一点点地扒开,他沿着我的脖子吻下去,我的腿摩着他的腿。他停下来,用下巴碰一碰我胸前的乳贴:“这是什么?”

  “代替胸罩。”我说。

  他点点头“噢”,样子很可爱,然后用嘴巴把那两个小胶贴咬掉。他捧着我的胸,用力吸吮,我起先觉得有点痒,后来有点痛,我想起上一次尖锐的疼痛,身体就不那么自然了。

  他上来继续吻我的嘴,舌头纠缠,我也一样的身体发热,一些关于疼痛的回忆模糊起来,我也非常想要他。

  我帮家阳脱掉衣服,裸体的他虽然不胖却有结实的肌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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