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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舒允墨恨得咬牙,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威胁:“谁?妈妈,奶奶,还是倪珞,还是你迷倒了哪个男人?那我倒要看看,你把倪家和你自己的脸面丢尽后,还有谁会为你做主?”说完她快步走出去。

  倪珈目光虚浮,无力地靠着墙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她并不绝望,她知道有人肯定疯了般在四处寻找她,他一定会来。

  门开了,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舒允墨笑得轻佻:“还是处女呢,真是便宜你们了。”

  有人却犹疑:“不会有问题吧,看她样子像是有钱人家的。”

  倪珈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了打算。

  舒允墨皱眉,厉声道:“没胆子就出去。”末了,轻悠悠地加上一句,“我要是男人,她这张脸这种身材,杀了我也愿意。”

  几人纷纷看过去,缩在墙角的女子长发如瀑,虽是遮住半边脸,可显出来的轮廓已足够勾人心弦,红色抹胸异常妖艳,白皙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曲线玲珑叫人遐想连篇。

  舒允墨见大家迟疑,走上前去抓住倪珈的下裙摆,“哗啦”一撕到底,大摆红裙上,女孩白净匀称的双腿性感得叫人挪不开目光,光露的脚踝处还被绳子紧紧绑着,更有一种禁忌的刺激。

  红白色的视觉冲击让人血脉贲张。

  舒允墨勾着唇角,幸灾乐祸地看向倪珈。

  后者一动不动,仍低头垂眸,长发遮面,看不到任何情绪。

  “看来你也知道挣扎无用了?”舒允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嗤笑,。

  “舒允墨!”倪珈深深低着头,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像是无力,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凶狠决绝,“你想要羞辱我的决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不发生什么,我都会从这里走出去。而且我发誓,一定会亲手毁了你。”

  船舱内一片死寂,船外风雨声愈发强烈。

  几个男人发现这里不是温柔乡,而是毒蛇窝。

  舒允墨震得蒙了神,可就是这一瞬的蒙神让她心中涌起更大的羞耻,情绪反弹:“毁了我?就凭你?那我今天先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我毁掉的。”

  说着就示意那些人尽快动手。

  可倪珈的话没说完:“还有你们。”

  倪珈扭头看向他们,乌发凌乱地遮着她的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阴森像是怨毒的蛇:“你们要是敢动我,即使是碰一根手指头,我都会派人追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到天涯海角,把你们千刀万剐。让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千倍万倍报应在你们的妻女姐妹身上!”

  几个男人脸色煞白,不敢乱动,一开始就看得出来她来历不简单。一时间全踌躇不前。

  舒允墨恨不得冲上去把倪珈扒光,船舱门却被拉开,宁锦年冲了进来。他看向那群人,声音很低,带着禁令:“全都出去。”

  见了宁锦年,舒允墨立刻温柔下来,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怎么了?”

  宁锦年直接说:“不动她了,我们立刻离开。”

  舒允墨却突然想起什么,冷冷一笑:“咱们得留点儿东西。”

  §第16章

  越泽推开舱门的时候,船舱里空无一人。还没放下的心再次悬起。按理说,宁锦年不会敢造次。

  越泽盯着地毯上某片脏乱的污渍,和一角大片的水渍,皱了眉。

  这时船弦上有人大声喊:“三哥,这里!”

  越泽奔去船弦,刷着白漆的甲板上积满雨水,夜空下着雨,倪珈就这样侧身躺在一池雨水里。墨发如海藻般晕开,大红色的裙摆像玫瑰一样绽放。

  红衣堪堪裹住她的胸腹,白净的肩臂与修长的双腿皆是光露在外。黑夜之中,红裙之上,她的身体在夜色风雨里白皙得耀眼。

  越泽飞快奔下舷梯,踩踏着沉积的雨水跑到她身边,清冷的夜里,她的脸颊上染着霏霏的红晕。他脱下风衣,抱她起来裹着,她突然睁开眼睛,眸子清亮像水洗过,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越泽被她看得一怔,心跳莫名漏了好几拍,仿佛被她看进心里。

  下一刻,她弯起唇角,牵出一丝浅浅的笑:“你来啦?”

  越泽心神微颤,手忙脚乱把她撕开的裙摆打了个结,勉强遮住她白净匀称的腿。

  他拿风衣裹住她,将她横抱起来,问:“冷吗?”

  她摇头,勾住他的脖子,唇角含着一抹笑,喃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她声音细细的,仿佛柔软的手指在他心弦上撩拨一把。越泽发现她不太对。

  她在雨水里浸了那么久,浑身冰冷,双颊冻得雪白,唯独颧骨处是鲜艳的潮红。嘴唇也是惨白的,还有深深的牙印,像是狠狠地忍受过一番苦痛折磨。

  他想,她怕是冻得太厉害,所以到了他怀里便格外渴望温暖,又或许几小时的困境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所以到了他面前便格外期待保护。

  他的心一扯一扯的痛,不免把她抱得更紧,飞快跳下船上了车,拿干衣服裹住她,狠狠搂在怀里。

  天已破晓,淅淅沥沥下着雨,开车上桥时,道路已疏通,警察拉着警戒线清理着狼藉的大桥,检查过往的车辆。

  车流走走停停。

  越泽渐渐焦急,上车没多久,倪珈身上的冷气便退散,温暖起来,越来越烫。

  至始至终她都隐忍颤抖着,一开始他以为她冷,后来又以为她是体内烧得难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她见到他后像孩子一样,手臂缠着他的脖子不松开,勒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又不舍拉开她的手,艰难地低下头,轻声问:“怎么了?”

  桥上,她从他视线里坠落的一瞬间,他脑中顷刻间只剩两个字:完了!

  27年,他从没经历过那一刻的绝望与恐慌。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她,一定再不松手。

  倪珈意识回笼时只觉神清气明,体内的灼热已褪尽。

  醒来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嘶哑,瓮声瓮气,但就是她亲爱的弟弟:“难怪我去德国她没屁颠颠跟着,原来跑去湖城赌钱了。这么大的人了真不省心,一天不看着她,就到处撒欢儿。”

  倪珈睁开眼:“一会儿不说我坏话会死啊!”说完才见,越泽也坐在一旁,眸光淡淡,眉宇间有点疲惫,却依旧清明。

  倪珈想起昏迷前一刻他们在汽车后座做的事情,有点尴尬,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别着脸没看他。

  越泽神色不明,视线浅浅地笼着她,没什么情绪波动,不咸不淡地问:“感觉好些了吗?”

  倪珈垂眸点点头:“嗯。”末了,补充一句:“退烧了。”

  话音未落,倪珞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倪珈吃痛地捂着前额,怒目瞪他,倪珞还十分理直气壮:“拜托,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行不行,别拖累我啊!”倪珞嘴里叼着温度计,无比郁闷,“下次再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发烧,当心我揍你。”

  倪珈一愣,这才知他跟她心灵感应地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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