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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还有,思颜的情欲虽然杠杠滴,可情商向来不怎么高,你们当他遗传了老妈的情商好了……

  只是想到木槿若小产而死,追究起责任来,虽是因太子那一脚,可难保皇上不会迁怒于她,她又忍不住恐惧。

  正徬徨之际,身后忽有人击掌轻笑道:“好阴狠的妇人,素日还真小瞧你了!”

  沈南霜一惊,回头看清那人模样,便舒了口气,侧身行了一礼:“白天绯期公子来往匆匆,南霜还未及谢过绯期公子今日相助之恩!”

  来人绯衣玉颜,容色绝世,正是孟绯期。

  右腕虽伤,轻功仍在,太子府竟由他进出自如,一时无人察觉娼妓。

  他打量着沈南霜,唇角笑意绝美却冰冷,“不必谢!能让许思颜恨上萧以靖,顺带让萧以靖的心头肉吃些苦头,我原该谢你!”

  沈南霜垂头道:“若非你提前给了我九龙玉牌,教了我那些话,我今日难免出丑。”

  孟绯期遥望凤仪院,声音却更冷漠,“人证物证俱在,赢得太子信任原不希奇。但能把萧木槿逼得失态小产,也算你的能耐!萧寻只教女儿如何对付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狐狸,还真没想过女儿有一天会对上既无底线又不要脸的阴毒贱婢,难为你还能掩藏得那么好,倒叫我佩服!佩服!”

  沈南霜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和嘲讽,低声道:“绯期公子见笑了!太子妃咄咄逼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只求在太子身畔有一席容身之地而已,她何必把我往死里逼?”

  垂头看自己尚未及更换破碎衣裙,她不觉红了眼圈。自纪叔明对她另眼相待,她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以退为进虽赢得太子怜爱,暂时逃过一劫,可太子妃小产,立时又将太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太子妃怀的是皇嗣,若是男孩,更是嫡出皇长孙,尊贵得无与伦比。

  即便木槿真有一万个错处,吴帝动怒追究起来,她沈南霜再怎样有理有据,都难免被牵连进去。

  若太子维护可能还好些,一旦太子也有所疑心,她可当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想得又是心酸,又是恐惧,不觉又落下泪来,说道:“我母亲出身青楼,为了不让我步她后尘,从小将我寄送庵寺与青灯古佛相伴……只为这样的身世,我不知受了多少人白眼。凭我怎样自尊自重,勤谨努力,都没办法和萧木槿他们这些天生的皇室贵胄比!可论容貌,论性情,论忠心,她哪样比得上我?”

  她哭了一阵,才觉孟绯期看她的眼神有些奇异。

  似厌恶,似羞恨,又似怜惜,却在她注目的一刹那,抬手轻拍在她的肩上,“我同意你所有的话,除了最后一句。”

  沈南霜愕然。

  孟绯期道:“作为一个太子妃,要有御下手腕,要有缜密心智,要有独立主见,要能辅助他的男人安内攘外,君临天下。萧木槿从小就被教着学了这些,你这什么容貌性情忠心怎么比?美丽温柔忠心不二的,顶多是侍姬婢妾之属罢了!沈南霜,不是我说句打击你的话,便是没有萧木槿,这太子妃之位,也没你什么事儿!”

  沈南霜一瑟缩,垂头道:“我原也没妄想过太子妃之位。我只想长长久久跟在太子身畔而已!”

  孟绯期嘲弄地瞧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冷笑道:“你把太子妃得罪成这样,还敢做这梦?除非她真的死了,才会容得你在太子府立足!对了,方才萧木槿审你时我也听了听,有件事儿不得不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至今没能爬上太子的床?”

  沈南霜顿时满面涨红,羞得别过脸不敢看他。

  孟绯期淡淡道:“你放心,我对你床上那点子事不敢兴趣。我只是提醒你,你既说了兵乱之夜侍寝的是你,便万万不能再是处子。萧木槿面皮薄,一时还没想到要检查你身子。等这事儿闹大了,她身边的人不找稳婆来查你才是怪事。你自己早作打算吧!”

  他说毕,再看一眼远处依然混乱的凤仪院,猜着木槿如今惨状,再想着木槿往日清澈明亮的笑容,报复成功后的畅快不知怎的便散了。

  他一阵阵地烦乱着,似有种说不出的伤感难过。

  不愿仔细梳理自己的心绪,他长袖一舞,便待飞身离去。

  “绯……绯期公子!”

  沈南霜拉住他的袖子,慌乱般唤他。

  孟绯期顿下身,略偏了头睨向她,绝美面容如暗夜桃花妖娆盛绽,清冷慵懒却媚惑无比。

  沈南霜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恳切说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孟绯期不屑而笑,“你?”

  沈南霜滚下泪来。

  她灰心,却不甘,哑着嗓子道:“太子未必爱我,但至少心里有我;封我为昭训的圣旨又已颁下,我不能功亏一篑,至少不能因被人识破而死无全尸!何况玉牌是公子给我的,我若被识破,公子也难免被牵连!”

  孟绯期蓦地抓住她前襟,将她拖到近前,阴冷而问:“你敢威胁我?”

  沈南霜被他那漂亮却阴鸷之极的眼眸惊得不敢动弹,只柔柔说道:“绯期公子,我只是……在求你帮忙。”

  没人知道凤仪院的人什么时候会想到过来检查她是否处子。

  也许就在明天。而现在亥时已过,街道宵禁,再不容人随便行走。

  封她作昭训的圣旨已下,太子府显然不可能有男人敢碰她;便是明天天亮寻机出门,也未必能找到合适人选。若遇到不靠谱的,先出首了她也未可知。

  何况她虽被逼得不能不走这一步,到底不甘让寻常的粗陋村夫奸污自己。

  孟绯期刻意要往太子妃与萧以靖头上泼污水,无疑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不会出卖她;而且他虽然落难,到底是蜀国宗室子弟,又生得极美。于是,若能把自己交给他,她便不算十分委屈了。

  她如今的模样狼狈憔悴,楚楚可怜,倒让孟绯期因眼见她的阴损而生出的鄙薄之心淡了些。

  她的衣衫被抽得破裂,他的手指抓到破裂处,碰着她的伤口,她便颤抖着低低呻吟,胸前高耸的腻滑肌肤便在他的指掌间蹭动。

  孟绯期美眸微眯,手指往下拂过,便见衣带松脱;再一扯,连抹胸亦已滑落。高挑玲珑的美丽身段,点点鞭痕如盛绽的蔷薇,媚色夺人,如妖如魅。

  有落叶飘飞,孟绯期随手抓过,却是一枚梧桐叶。

  他拈过叶柄,拿尖而微卷的叶片轻撩过她胸前的嫣红。

  沈南霜本垂着眼不敢看他,待被轻轻一撩,竟觉快意如电袭至,登时低吟一声,只觉周身酥软,再也站不住,已跌入孟绯期怀中。

  孟绯期低头瞧她片刻,然后轻笑,“大吴太子的昭训,呵,也不错!”

  沈南霜被他压在亭柱上,只觉他的修长手指在自己裙底毫不怜惜地捏摸,又觉羞辱,又觉快意,竟再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只咬着牙不愿再呻吟出声,唯恐更被这个心性绝高的男子看轻。

  孟绯期压住她的手忽然一松,她不由自主地向下一沉,身体立被贯穿,剧烈的裂痛感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浑身颤抖不已。

  剧痛之后,她才看清他和她的姿势。

  他连衣衫都未除,看准了她的体位让她自己落下,竟似她自己主动送上去奉上了处子之身一般。

  被压在他和柱子之间,她禁不住挣扎,却觉两人融合之处在她扭动身躯时,竟有阵阵的酥麻感从刺痛里飞快散开,直冲脑门。

  她忍不住张开唇,却传出了销魂腻人的呻吟。

  因她迎合般的扭动和蹭擦,孟绯期觉口干舌躁,本想成全她心愿后便将她随手弃开,这瞬间也改变了主意,重重地压了过去。

  她被悬到了半空,忙伸手挂住他的脖颈,双脚努力盘住他的身体,好让他们贴得更紧,让他撞击得更有力。

  有血迹自腿上挂下,却有从未经历过的快感流遍四肢百骸。

  粗重的喘息间,渐闻得有脚步声自石山脚下向上奔来。

  沈南霜头脑一清,急道:“绯期,有人来了!”

  孟绯期充耳不闻,只凝神于欲望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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