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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其他女子都吃吃笑笑,稳婆也捂着嘴笑。步千洐凑到她耳边:“怪我,都怪我成不成?今后咱们挑好月份哈……”

  虽然骂他怪他,但看到他,破月很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很快,稳婆大喊:“看到头发了!继续用力!这口气憋着!别散啊!”

  步千洐原本站在破月跟前,握着她的手。听到稳婆的话,又听到其他女子兴奋的尖叫,不由得心痒难耐。身子一探、头一偏,就往她双腿间看过去,可什么也看不到。

  破月原本死憋着气用力,一抬头看到他跟孩子似的一脸好奇的张望,这口气就没憋住,噗的笑出声来,孩子又滑了回去。稳婆叫道:“别笑啊夫人,你这时候笑什么!唉,再来一次!”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孩子生下来。是个瘦瘦的女婴,生下来就睁着眼,眉清目秀,黑眼珠很机灵的到处看。稳婆洗好了孩子,送到两人跟前道喜。

  步千洐小心翼翼接过孩子,高兴极了,摸出张银票让大家分了。在场的人欢天喜地,先退了出去。

  步千洐手臂僵直抱着孩子,说:“娘子,你瞧,她多像我!”

  破月看着他臂弯里的孩子,一个清秀,一个英朗,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相似。疲惫笑道:“太像了。你一直想要个小将军,如今生了女儿,会不会失望?”

  步千洐失笑:“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失望。”他将孩子放在她身旁,长臂一伸,将两人都圈进怀里:“可我瞧见她第一眼,那种心里软软的感觉……今后要怎么心疼我的掌上明珠才够啊!”

  破月被逗乐了:“比心疼我还要多?”

  “那或许还差一点。”

  “去!咱俩今后第一就是要心疼她!”

  “都听娘子的。”

  ***

  小萌萌出世,教中大宴三日,步千洐与众人放肆痛饮,没半点大师兄的架子。到了第四日,大伙儿还沉浸在放松中,没料步千洐直接将每日训练量加了一倍。

  众人叫苦不堪,还以为步千洐有了女儿,多半没精力顾及训练。却不知步千洐初为人父,只觉得有用不完的劲儿。他又无法插手坐月子的琐事,所以满腔热情都倾注在弟子们身上。

  如此地狱般折磨了四个月,他们的苦日子才结束。原来破月在山上呆了几个月,想出去走走,步千洐便打算带妻女往南边过冬。不过临行前,他也不忘交代弟子们勤加苦练,耐心的跟两千余弟子,一一定下章程,说好半年后回来逐一验收。

  一家三口离开缚欲山的时候,听说因为战线太长、供给吃紧。唐卿又是用兵如神,北伐战事连连失利,胥军已退守君和南部过界。步千洐当即喝了一晚闷酒,对破月道,这战事,只怕很快就要结束了。

  ***

  春去秋来。

  澜州位于大胥南部,沿海,气候湿热。隔着陆地,还有数座小岛,有的住着渔民,有的荒无人烟。

  立秋这日,阳光温煦,海浪碧蓝。步千洐穿着黑色短衫,扛着鱼竿走上沙滩,远远便瞧见媳妇儿躺在日光下,像一尾白嫩嫩的鱼。

  小岛没有旁人。步千洐第一次瞧见媳妇穿个肚兜短裤,整日露胳膊露腿的时候,很不自在。如今却会邪恶的想,其实不穿也可以啊。

  他走近了,却见破月抱着孩子,正在喂奶。萌萌瞪着黑眼珠,红红的小嘴吸得很用力。白里透红的小脸,贴着母亲嫩白的胸,比他见过的任何美景都要动人。

  孩子吃完奶就睡着了。破月小心翼翼将孩子放下,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半边雪团在步千洐眼前晃啊晃。末了还嘀咕一句:“这孩子……奶又没吃完。”

  步千洐把鱼竿一丢,从后面抱住她,手伸过去揉:“没吃完啊?”破月又痒又麻:“不许碰?”

  “不碰。”步千洐将她扳过来,低头含住,“我也尝尝。”破月又羞又恼,伸手推他。看他像孩子一样吸允自己,这感觉奇怪又刺激。步千洐的感觉其实也一样,莫名的兴奋,又很温暖的感觉。

  见孩子睡得正香,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旁边一块巨石后。

  天如薄玉,海如蓝绸。头顶的云朵徐徐飘过,脚底的细沙瑟瑟作响。步千洐把自己衣服脱了铺在石头上,将破月压上去。

  步千洐早绷紧了,想进去,却发觉她还未动情。遂蹲下耐心侍奉。破月上半身躺在石头上,头顶的日光晒得她有点发晕。可那丝丝麻麻的感觉,又叫她加倍清醒。她低头一看,便见一个黑色头颅埋在自己双腿间,大手捏着自己大腿根。他早把自己衣服脱了个干净,她可以瞧见他笔直有力的脊梁,是那样的成熟诱人。因为他跪在地上,她甚至能看到他可爱的腰窝下,挺翘细窄的臀线,和结实紧绷的臀瓣。想象到他很快要用这样矫健野性的身体疯狂的进入自己,破月咽了咽口水,身体深处都软了。步千洐察觉到她的潮湿,抬头望着她。他的面颊有些潮红,目光也比平日氤氲柔和。

  “喜欢吗?”

  破月摸着他披散肩头的黑发:“喜欢。喜欢得快死了。”

  后来,步千洐亲手替软成烂泥的破月穿好衣服。这时暮色降临,海风骤起。步千洐用披风裹住她,柔声说:“过几日便回去吧。”

  破月点头。

  这时孩子也醒了,冲爹娘咯咯笑。步千洐将她抱过来,指着暮色里朦胧的星光逗她玩。破月去拾掇钓上来的鱼,生火烹制。

  两人吃鱼的时候,坐在凉席的萌萌,忽然指着前方海面,依依呀呀。步千洐和破月都站起来——那是一艘小船,趁着夜色朝岛上开来。

  “大师兄!大师姐!”

  “步千洐!步千洐!颜破月!”

  此起彼伏的呼喊。

  步千洐和破月都笑了,步千洐高声道:“来者何人?”

  那边沉默片刻,声音颤抖的报上名字,原来是教中几名大弟子。步千洐和破月久未见外人,抱着孩子,兴奋的迎上去。船很快靠了岸,五六个人跃下,快步走过来。

  “你们居然能寻到此处!”破月笑道。

  “我们已在沿海找了五个月!总算找到你们了!”他们又激动又难过。

  “出了何事?”步千洐警惕的问。

  众人对望一眼,神色变得有些悲痛。一名女弟子哽咽道:“原来你们在这荒岛上,一点也不知道。”

  另一人是步千洐老部下,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居然哭了:“将军……”

  步千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出了何事?大胥战败了?”

  “去年年底,北伐失利退兵。大伙儿都以为没仗打了。谁知一月间,君和的皇帝病死了,新帝下令起兵反攻大胥。

  四个月前,太子殿下和赵初肃大将军亲自领兵,与唐卿在湖苏城会战,十五万大军……被歼灭六万,俘虏五万。太子殿下和赵将军都战死了,君和大军长驱直入,攻下了帝京!”

  步千洐和破月震惊难言,其余各人面色屈辱而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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