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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他愿意小冰还是呆在大学教书,估计大学要求所有老师都有博士学位的那一天,还不会很快到来。他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你们女的如果呆在学校里还是个比较好的选择。现在这种社会风气,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干,别人要么把你当成一个花瓶,要么就排挤你,要么你就得——做出比男人更多的牺牲和努力——”

  小冰激愤地说:“你知道这些,你怎么不去对付那些歧视女性、欺负女性的人?怎么不去改造这个越来越把女性当玩物的社会?反而吃柿子拣软的挑,跑来指责我,你算什么本事?”

  他见小冰又要生气,马上一个吻堵住她的嘴,使劲吻长点,最好把小冰的火气都吻下去。这一招似乎很灵,吻了一阵,小冰就不再提今晚的事了,开始解他的皮带。但他刚才的吻只是个战略性的吻,他的心理还在刚才的“吵架”状态没转过来,身体上没什么准备。他想使个缓兵之计,拉小冰到大房去,但小冰不肯,把他按在床上,人趴在他身上,到处乱吻。

  他有点不明白小冰的激情是从哪里来的,今天好像既没看色情录像,又没有什么惊险刺激,难道吵架也能激发小冰?他这样猜来猜去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不然的话,被小冰肉肉的身子压着,又有小冰的嘴唇到处乱吻,他早就剑拔弩张了。

  小冰伸手摸了一把“县团”,问:“你——还在生气?”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我只怕你生气——”

  小冰盯着他的“县团”看了一会,说:“如果你没生气,它早该起立了——”

  他见“县团”的起立不起立跟生气不生气挂上勾了,心里很慌,生怕小冰的误会越来越深,便急不可耐地想让“县团”的腰杆子快快硬起来。但他越急,“县团”就越不争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吵架吵成阳萎了,正想用手去帮帮忙,就见小冰俯下身去,先是用手抚弄了一会,然后就一口含住“县团”。

  “县团”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他只觉得浑身像触了电一样,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县团级一直上传到团中央,他忍不住“噢”地叫了一声,浑身哆嗦起来。小冰好像很满意这个效果,吐出他的东西,问:“怎么?好喜欢这样?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早就这样——做了——”

  小冰得意地笑了一下,又俯身下去咀嚼“县团”,小嘴一吮一吮的,象吃奶一样。看来上层比基层厉害多了,基层无论怎么夹道欢迎,都不能跟上层的吸引力相比。小冰的嘴简直象是一台真空吸尘器,好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一样,小冰还用牙轻咬“县团”的头,又伸出舌头这里那里地舔,弄得他很快就觉得忍无可忍了,连忙叫停:“好了,好了,再弄就——”

  小冰扔了“县团”,趴过来吻住他的嘴。他嘴里吻着,心里却老有一种疑惑,好像嘴里尝到了“县团”的味道一样。他边吻边责备自己:“人家小冰直接用嘴接触了‘县团’都没嫌脏,你自己倒还嫌自己的玩意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以嘴还嘴”,为小冰服一下同样的务。他对这样做有点反感,尽管他知道这样想不对,也不公平,但他还是有一点反感。他从来没那样为小冰做过,小冰也没那样提过,如果小冰提了,他恐怕还是会做的,但是既然她没提,那他也乐得假装没想到了。

  那一场爱也做得很成功,当小冰心满意足地钻在他怀里睡着了的时候,他还醒着,还在回想今晚的一切。很显然,今天激发小冰的,只能是他们的那场争吵,因为实在没别的原因了。但他绝对不愿用这个方式来激发小冰,因为太得不偿失了。他跟小冰斗气的时候,确切地说,是小冰生他气的时候,他觉得很难受,有种黑天无路的感觉,好像再也没办法恢复到从前那种相爱的程度了一样。

  他的父母是不吵嘴的,他在家里从来没听见过父母争吵,从他记事起,他的父母就是相敬如宾的那种,他也从来没看见过父母拥抱或者有其它什么亲热的举动,他家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安安稳稳的,没什么大起大落,没发大财,也没倒大霉,所以他印象中的夫妻就是这样的。

  但小冰的父母跟他的父母就不同,可能因为两个人都爱好文艺,都比较外向,比较开朗,比较浪漫,表现方式比较戏剧化。有时即使是当着他跟小冰的面,他的岳父母也会挽手或者靠在一起,但吵起架来也可以吵得岳母哭鼻子抹眼泪的,一旦和好了,那就要如胶似漆好些天,整个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有人说真正恩爱的夫妻是那种吵架的夫妻。有架吵,说明彼此把对方还当一回事;吵完架能和好,说明感情很牢固。如果夫妻之间连架都不吵了,那就彻底完蛋了,因为已经没激情了。

  他无法同意这种说法,如果恩爱,为什么一定要吵架?既然把对方当回事,那有了问题为什么不能和平解决呢?吵架之后的和好,都是以一方或者双方的让步为基础的,而让步的那方,常常是勉强的,火气和不满都压在心底,老账都记在那里,不是不算,是时候没到,等到什么时候有了新的火花,很可能会引起大的爆发,新帐老账一起算,那只会损害彼此之间的感情。

  他希望他跟小冰之间永远不吵架,哪怕吵架可以激发小冰,他也宁愿不吵架。

  §17

  小冰去袁教授家拿钱的那次,谭维就遵循小冰的意思,没跟上楼去,而是在楼下等着。那次吵架虽然很快就和好了,但他心里的疙瘩并没解开,脑子仍然是模模糊糊的,搞不清他跟小冰到底谁对谁错。按他原先的观点,他觉得世界上总是有袁教授这样的男人的,既然他没本事把这些人都清除掉,也没本事把这些人都改造过来,那他只能指望自己的老婆不送上门去被人轻侮。

  但是小冰的话又似乎有道理,她去不去袁教授家,都不能保证她不被人以好色的眼光来打量,反正眼光又不能伤她一根毫毛,也许他真的不用为这种眼光不开心,反而应该觉得那些人被他老婆诳得买了保险是他们自己的损失?可是买保险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所以那就是谁也不吃亏,皆大欢喜了?

  也许他真的是跟小冰说的那样,担心的是自己的面子,老婆被人用那种眼光看了,他觉得难受,那不是因为伤了他的面子又是什么?既然老婆自己都没觉得吃了亏,他还在觉得吃亏,那当然是为他自己难受了。

  他觉得自己主要还是担心小冰出事,如果男人有那种意思,但女人不给予鼓励,大多数男人还是会知难而退的。如果女的有意无意地给一点鼓励,男人就要想入非非了,谁都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给二两颜料就想开染坊”的角色。

  他今天来的路上把这话说给小冰听了,一是想说明他那天不是在批评小冰不道德,二是想说服小冰让他今天还是跟上去当保镖。

  但他差点又把小冰搞发火了,小冰说:“你怎么还在觉得我鼓励好色男人呢?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底线的,我不会鼓励那些好色的男人的。我上次对你导师和颜悦色一点,是因为他是你导师,我不想得罪他,而且你在跟前,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以为我这么傻?一个人身处龙潭虎穴还去揪龙王爷的胡子、摸老虎的屁股?你今天最好别跟上去,免得他把交钱的时间又往后推——”

  现在他等在袁教授楼下,看不见上面发生的一切,只能祈祷小冰平安,既然今天他不在现场,希望小冰会格外谨慎,不会再象上次那样施展她的媚力了。

  可能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小冰很快就从袁教授家出来了,笑嘻嘻地对他说:“拿到钱了,双份!他给他老婆也买了保险,说免得他老婆起了歹心,为了得他的巨额保险把他谋害了。现在两个人都买了,互为受益人,就不知道谁谋害谁了。嘻,这才几个钱,就当成‘巨额’了?真是没见过场面,我前天做的一单,那才叫‘巨额’——”

  他也很开心,说:“你一下做成了两笔生意,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请你——吃点什么吧——”

  “行啊,我们去那边一家咖啡店——”

  小冰以前不喝咖啡,这大概是做保险做出来的洋爱好。他是个老土,咖啡、比撒、麦当劳什么的,都不怎么喜欢,但老婆大人的话就是圣旨,既然老婆说要喝咖啡,那他就舍命陪君子,去喝喝那又黑又苦的药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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