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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这种生活不是他理想的婚姻生活一样。但如果逼着小冰呆在学校里,上下班挤三、四个小时的车,拿微薄的工资,还时时担心没博士学位在大学呆不下去,好像也不是他的理想婚姻生活。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开解自己说:生活就是这样的啦,不要扯那些不着边际的理想婚姻生活了。没得到的就是理想,得到了就不叫理想了。

  §3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小冰终于回来了,一进来就投进谭维怀里,问:“想我了没有?吃饭了没有?”

  他觉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明摆着的,小冰这样问,不过是个打招呼的形式,所以他也不答话,只吻住小冰的嘴。吻了一阵,小冰把自己的嘴解放出来,说:“让我去洗个澡。煤气还够不够洗澡?”

  “换过煤气了,去洗澡吧——”

  他们家洗澡用的是热水器,烧的是瓶装煤气,如果不注意,有时洗着洗着会突然变成冷水。不过今天绝对不会,因为他刚换过。他跟进卧室,小冰正在脱衣服,看到小冰白皙的躯体,他很快就冲动起来,也跟着脱衣服。小冰一边脱一边笑他的“县团委书记”急着下基层了,然后两人相拥着进浴室去洗澡。

  浴室没浴缸,只有淋浴,浴室的地盘也很小,一个厕坑就占了一半的位置,剩下的地方挤两个人有点转不开身,搞不好就一脚踏进厕坑里去了。

  小冰边冲边说:“我上次在怡红他们家玩的时候,在他们的浴缸泡了个澡,真的很舒服,等我做一段时间,存下一点钱了,我们也买套大点的房子,安个浴缸,我们可以在里面洗鸳鸯浴——”

  他虽然不喜欢靠小冰挣钱买大房子的计划,但此刻也没心思谈这事,只挤在小冰身后,忙着揉搓她的乳-房,含混不清地说:“嗯,买——”

  等两人擦干身子,躺上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这么长的前戏真够他受的,如果依他的意愿,他在浴室就要动手了,但他知道小冰不喜欢那样,他试过几次,虽然没遭到反对,但都没成功。

  他跟小冰在性爱方面一直有点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小冰的热情是很高的。第一次见面,小冰就很亲他,主动挽他的手,后来又钻到他怀里来了。后来每次见面,小冰都是时时腻在他怀里。但小冰的那些亲热举动都很自然,不给人轻浮的感觉,就好像两人已谈了多时恋爱一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他们的第一次做爱,也是小冰提出来的,他那时还在装正人君子,从来不敢提那个要求,怕小冰拒绝,怕把自己在小冰心目中的印象搞坏了。其实每次见面搂搂抱抱,都把他搞得异常激动,但他觉得两人认识时间不长,怕自己显得太鲁莽,把人家浪漫女孩吓坏了。

  那时小冰还没辞职,住在学校的青年教工楼里,是跟人合住的。而他那时已经分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所以两人约会基本上是在他这边进行。小冰的学校跟他的学校之间隔得比较远,坐公共汽车要两小时左右,打的就得五、六十块钱了。有时约会到太晚了,小冰就不回自己的学校去了,在他那里住,第二天早上再打个早工回学校。

  刚开始他是让小冰住里屋,他自己在客厅沙发上随便歪歪,把个正人君子的架子端得足足的,也把个“县团委书记”累得要死要活。但他也能从这种辛苦当中体会出一种快感,一种心理上的快感,一种做对了事的快感,可能就像为正义事业献身的那种感觉,免不了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但小冰没让他当多久的正人君子,大概还才是第三个这样的夜晚,小冰就不让他睡沙发了,叫他就在里屋睡,两人睡一张床。他以为小冰是想考验他,坚决不肯进里屋去睡,因为那是个单人床,两个人挤在那床上,而他又准备当柳下惠,那不是自讨苦吃?所以他坚持说:“我还是在外面睡吧——”

  小冰挤到沙发上:“那我也在这里睡吧。”

  “这怎么睡?你还是去里屋睡吧,你这样——挤在这里,我怕我——”

  小冰嗔怪说:“怕你什么?怕你动我?如果我不想你来动我,我留在你这里过夜干什么?你这个傻瓜,不知道抓住机会,还要人家姑娘亲自说出来——有你这么傻的人吗?”

  “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冰嘻嘻地笑:“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特别想知道。真的,我太好奇了,如果你不想动我,也行,那只把你的‘县团委书记’给我看看——”

  那还是他第一次听小冰说起“县团委书记”,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便问:“谁?哪个县团委书记?”

  小冰望望他那个地方,调皮地说:“你是团委书记,它是你的下属,也算个县团吧?”

  小冰的目光就像一团火,隔着几尺远就把“县团”烤得发烫。他什么也顾不得想了,抱起小冰去了里屋,两人倒在床上,一阵猛啃。小冰也不扭捏,自己脱衣服,还帮他脱衣服,脱完了不让他行动,要先考察一下“县团”的政治面貌。

  小冰翻来覆去地看,还摸摸捏捏的,他忍得咬牙切齿,浑身打颤,而小冰似乎毫无察觉,一边仔细考察,一边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不是说里面是海绵体吗?怎么可以变这么硬?这个头上真的有点象个乌龟的头呢——”

  他们的第一次,应该还算是成功的,他没壮志未酬身先死,小冰也没痛得死去活来。当然他也没让小冰达到高-潮,但作为第一次,也就不错了。

  小冰在“县团”下基层之前还是处女,看到床单上那块鸡蛋大的血迹,小冰欢呼雀跃:“看,我流血了!我以前老是怕我是不流血的那种,那该多亏啊,百分百的处级干部,却被人当成非处——现在总算放心了,我要把这块床单保存起来留作纪念——”

  如果说他看到那块血迹不开心或者无所谓,那就是撒谎了。只能说万一没那块血迹,他也不会怀疑小冰不是处女;或者万一小冰不是处女,他也不会因此就不爱她。但有那么一块血迹,他也没道理不开心,至少说明小冰还是很爱他的,也是准备跟他长期爱下去的,不然不会舍得把守了这么多年的“处级”给他了。

  他心里一暖,很冲动地搂着小冰,在她耳边说:“嫁给我。”

  “好!”小冰也不计较他几条腿下跪,一口答应,而且兴奋地说,“我从小就想当新娘,穿白色的拖地长裙,跟新郎两个人交换戒指,再让新郎把我抱进新房里去——我们现在就来想想婚礼的事吧——”

  小冰就很兴奋地跟他讨论起婚礼来,他听着听着,几次都差点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太疲惫了,但他知道现在睡着等于是拿刀扎小冰的心,丢处之夜,而且又是她主动的,如果这个男人居然象死猪一样睡了过去,只怕她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所以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哈欠也不敢打,等到“县团”恢复精力了,他就用一个热吻堵住小冰的嘴,让“县团”又下了一回基层。

  这一次,他比较从容了,他想激发小冰,带她上高-潮,让她爱上做爱。但他激发了不到二十分钟,自己又忍不住了,于是前功尽弃。他对小冰抱歉了几次,小冰不解:“为什么?挺好的呀,我觉得——很舒服——真的——”

  那时他爱小冰真是爱极了,小冰不光长得漂亮,而且活泼可爱,善解人意。他满脑子都是小冰小冰,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她“结合”在一起,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想的都是她。做爱的时候,他想的都是怎么能够让她高-潮;不做爱的时候,他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她想做爱。有时为了做爱的时候不那么猴急,他宁愿先自己“解决”一下,那样等小冰来了,他就可以做很长时间,把她做到高-潮。

  但是他把小冰做到高-潮的时候并不多,经常是做了很长时间,做得小冰春水枯竭,两个人都感到摩擦痛了,小冰还没到高-潮。他急,小冰也急,有时就假装高-潮,明明下面很干,小冰却紧搂着他,大声呻吟,夹紧双腿,说:“来了,来了”。

  有时他只能假装不知道,借坡下驴,免得把两个人都搞得很痛苦。但他因为心里知道小冰是在假装,他就没那个情绪,自己就很难冲上高峰,尤其是当小冰已经变得干涸的时候,他也不敢猛冲,有时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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