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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你这样的老手,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在日本倒平安无事,可是康夫一直跟到这儿来了。”

  “什么,康夫来洛杉矶了?”南希双眼顿时闪闪有神。

  “是的,但现在已回日本了。”

  “糟糕,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南希那刚才还因兴奋而闪亮的眼光,马上浮现出了怨怼之色。

  “这次他好像是为生意上的事而匆忙赶来的。”

  “你不说他跟到这儿来了吗?”

  “那是他工作上的事。他是为从萨森身上获取情报而来的。我把情报给了他,事后又被萨森发现了,于是就一脚被踢开了。”

  “你早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我自己也觉得瞒着你不大像话,可康夫是为窃取情报而来的,自然与我寸步不离,哪儿都不会去的。不过,我也因此而失业了。”

  “我何尝不是如此呢,因为康夫而跟丈夫弄得关系紧张。”

  “你也暴露了?”

  “倒没暴露,但我给康夫写过信,当时太匆忙,就随手拿了一张我丈夫收集的邮票贴在信封上去了。可是那张邮票是错版票,据说世界上也没有几张,是邮品中的珍宝。我丈夫恼羞成怒,说是哪怕邮票盖上了邮戳,也要把它找回来。”

  “所以你想见康夫?”

  “是的。去年我跟丈夫去日本时见到了康夫,并请他将邮票还我,他说邮票送人了,并答应要回后送还给我,但至今杳无音讯。”

  “是吗?早知有这事,我就问问他了。”

  “急死我了。我丈夫说,若不把那张邮票要回来,他就同我离婚。”

  “离就离,下狠心离掉就是了。要足一笔赔偿费,然后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岂不更好。”

  “我可没法跟你比,我家那位又穷又抠门儿。”

  “我那位也小气呀,所以我早就狠狠敲诈过了。”

  “有东西敲倒也可以。”

  “那张邮票值好多钱吗?”

  “我丈夫说一张值10万美元。”

  “贴了几张?”

  “贴了两张,但只有一张是珍票。”

  “你将这事告诉弦间了吗?”

  “没说值多少钱?”

  “康夫虽是个野心家,但还不至于卑鄙到因为知道邮票的价值而耍赖不还,一定是他还未要到手。南希,如果你因此而被丈夫甩了,那就把这张邮扣下来。赔偿费外另加一张10万美元的邮票,值!”

  “这倒也是。”

  南希露出了有些被说服的神情。店里的那位日本顾客动了动身子,这时她俩才想起在同一店里还有一个人。

  3

  萨森国际有限公司因墨仓的退出而一时陷于被动,但很快又找到了替代者。原属于钢铁行业商社的安中商事公司,早就觊觎石油行业,力图成为综合性商社,于是便趁墨仓的退出这一良机乘虚而入。尽管安中与萨森似乎处于同一级别,但萨森仍以基本相同于向墨仓提出的条件,同安中签定了代理店合同。

  萨森国际公司与墨西哥州政府合办的RCE开始投产了。安中商事公司为了RCE,在操办中介油轮业务的同时,还作为其购入人和销售代理人,负责提供RCE与原油供给方——伊拉尼安公司之间签约的一切石油批发款项。

  如今,安中商事公司的石油贸易额急速增长,推动了销售额的上涨。在加利福尼亚半岛被人遗弃的一角——特德斯·桑托斯湾拔地而起的炼油厂,开始了它的繁盛活动。在这片无人问津的原始荒漠上,出现了大规模的人工机器和生产排泄,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存的当地民众,发现了攻击大自然的威力和暴力。

  RCE的运转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对背负着RCE全运转而洋洋得意的安中商事公司,墨仓财团中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丢掉了一大笔好买卖,纷纷议论董事长办事不力,把扩大石油企业的良机拱手让给了安中商事。

  捣毁这个合作项目的黑干将是弦间,所以,他的处境也大为不妙。

  “不知内情,借口雌黄!”

  “安中商事为了筹措原油款,已经捉襟见肘了。RCE只要有一点点闪失,安中可就完蛋了。”

  “可是RCE若一直都像现在这样顺利发展下去,我们可就要背上故意破坏公司利益的黑锅了。”

  “我们只是遵董事长之命行事罢了。”

  尽管水野非常冷静,但弦间深知:企业界向来是以结果论是非的。如果结果不好,就会被人无端兴师问罪。自己凭着特殊“才能”从琳达那儿窃取的情报,假若只给墨仓带来负面影响……

  这一结果作为高道的失策,对他的地位和势力都产生了微妙影响。

  现在看来暂时退却的金森和高明,正嚷着“让事实来说话,”摆出了一副卷土重来的架式。

  三泽佐枝子生前的人际交往都被仔细地作了清查。后来,给她看过牙病的医生也判定龙栖塘杀人案的被害者就是三泽佐枝子。

  三泽佐枝子出生于群马县桐生市,从当地的初中毕业后,曾到神奈川县山崎市的电机公司工作,半年后,她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广告,转到新东京饭店工作。在老家,他父母都还健在,自她的长兄结婚继承了家业后,她几乎就不回家了,被杀前的一段时间,连信不给家里寄,形同陌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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