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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可能怕被人知道田端是做案现场后对他们不利才这样干的吧!或者是犯人出于要隐蔽做案现场的心理,才在A地做案后将尸体转移到B地的吧!”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田端去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畑中不知不觉地将浜崎做为罪犯来阐述他的推论了。

  石丸科长并没有制止这种比喻法,而且,他也无意识地默认了他的推理。两个人的大脑都不约而同地绘画着罪犯的轮廓。

  “是他?”石丸科长挠起头来。

  先不说犯人在手提包上耍的鬼花招,粘在朝子肺部和鼻孔里的煤粉早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田端机车库贮煤场就是做案现场,这是不可推翻的事实。

  川井贡一,在推测朝子被害的时间范围内,确实是在北多摩郡小平町铃木八寿家里,这已有邻居三人的证明。其中虽然有二十分钟得不到旁证,可是,在这二十分钟之内要往返小平和田端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矛盾重重,而同时刻印在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脑海中的凶犯影橡,正是那个细眼睛扁脸庞的川井贡一。

  畑中股长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家里的人都洗过了澡。

  他家最近安装了一个浴槽,实现了他梦寐已久的愿望。浴槽是用今年夏季的奖金买来的。

  他把身子浸在浴槽里,冲着老婆叫道:

  “哎!我说,水有点儿凉啊!”

  他老婆马上跑过来,往浴槽的炉灶里添着煤。煤在燃烧着,火焰把整个暗淡的房间映得通红。

  畑中看着一闪一闪的红光,不禁联想起和案件有关的煤来。他想起那粘在被害者肺部里面的煤粉;在贮煤场亲眼所见的煤堆;科长用信封从现场带回来的煤碴、煤末儿;以及科长打开信封口递到自己眼前的,煤……

  水,渐渐地热起来了。水面上,畑中只露出一个脑袋,他一动不动地想着,思索着,他总觉得好象有一件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他本来应该把这个无形的暧昧的东西抓往,拿出来,然而,又一时捕不到影,只能呆呆地坐在浴槽里等待时机。

  “现在水怎么样啦?”老婆问他。

  “嗯。”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从水里站起身来,无意识地往毛巾上打着肥皂。

  他的脑海仍然在转动着。现在映入脑海的镜头,是石丸科长递给他的装有煤碴的信封。

  他正想得发呆。突然,他似乎抓到了什么,问着自己:对呀!用信封不是也可以带煤吗?

  他突然跳出浴槽,连身上的水珠也顾不得擦一擦,急忙向老婆发出了命令:

  “哎!快把衣服给我拿来!”

  “哎哟,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呀?”

  “嗯,到科长家去一趟。”

  畑中穿好衣服,走出家门,心情无比兴奋。他用附近的公用电话挂到科长的家。正好是科长本人接的电话。

  “什么事儿呀?畑中。”

  “科长,那个事儿让我搞清楚啦,现在我就去您家跟您讲吧!”

  畑中放下电话,兴奋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随即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石丸科长正坐在被灯光照得明亮的客厅里等着他。科长的夫人端来了咖啡就回里屋去了。

  “你说什么事儿让你搞清楚了呀?”

  石丸科长见畑中那个高兴劲儿,就把身体从椅子上往前凑了凑。

  “是您装煤的信封启发了我。”畑中开始说道。

  “信封?”

  “是的。科长不是用信封把田端贮煤场的煤碴装回来进行化验了吗?那个罪犯也采取了同您一样的做法。”

  “噢,那么……?”

  “就是说,罪犯也把田端贮煤场的煤粉装在大信封,或者是什么容器里面带回去。然后,在什么地方杀害朝子之前,让她吸进大量的煤粉。恐怕是把她关在很窄的地方,硬逼她将煤粉吸进肚里,他这才需要借来一把扇子。就是说,用扇子将煤粉扇到空气中,就是被害者再反抗,也只能眼睁睁地同空气一道儿,把煤粉吸进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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