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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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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说:A虽然很有才能,但行径颇可疑,不能令人信任。人家把那些奇怪的文件仿佛说成是我写的,那是无稽之谈。我并不打算辞职。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代为提出辞呈,并且被受理,这简直不象是法治国家的事情。由于阴谋策划而被免职,我是不甘心的。不能想像这是A独断独行,背后必有什么原因。我决心撕破私人情面,一定要分个青红皂白。 “这个问题使特别调查部长滨野感到很为难。他讲了这样一段话: “‘由于防卫组容易扰乱部内的秩序,所以暂且将它解散。我吩咐A君在自己家里翻译有关原子能的外文书籍。然而A君不服从命令,却东奔西走,收集情报,我就请他原来工作的那个省把他召回,但是不知什么原故,各局都不愿意这样办。 “‘A君是个热情人,天生有办理某种工作的才能,我本来以为他的工作会做得很出色。可是也许由于自满,最近他的态度有些变了。他的特权意识还没有消除,似乎觉得没有比他自己更了不起的人了。我不知道B君提出辞呈的事,也没有发现高级官员在背后牵线的迹象。’这是他对新闻记者讲的话。 “简单说来就是这样。” 有末晋造的话讲完了。 “原来如此。特调部这个机关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听您讲的这些事情,真是意想不到呢。” 中久保京介叹了口气。 “正是这样。外界恐怕是难以想象的。” 有末晋造讲了自己那个部门的情况。 “A和B这两个人都是声名狼藉的人。本来给免职就好啦,可是A与光田和柏等高级官员有联系,以后大概会把他调职,马虎过去。B君也落了个辞职照准,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吧。总之,由于现任特别调查部长优柔寡断,未能处分这两个人,所以现在部内工作人员不信任他了。” “为什么A君把B君免了职呢?这次翻脸的内幕是怎样的呢?” “总而言之,”有末晋造搓了搓手,“B君一方面秘密进行对苏贸易的活动,一方面收集情报,所以就被A君指责为亲苏派。这当然是借口,其实是由于B君与花山派有联系。我想B君也懂得,自己一不留神,也会象过去的‘拉斯特沃洛夫事件’中的那几个人一样,遭到陷害,受处分。我想A君的活动实际上也正在这里。我的看法是:说不定A君的一伙儿抱的目的就是把B逼到这样的地步,把B君所联系的花山一派打倒,然后把曾保证即使促进日苏谈判也不必担心治安问题的警察本部长官和国防厅长官统统扣上亲赤色分子的帽子,使他们垮台。” “B君的后台只有花山首相吗?” “不止。提起花山左右的最高实力人物,我就是不讲出姓名,您也会知道吧。他才是一不留神就会把光田外务相排挤掉的人呢,他总想为自己将来当首相打下基础。现在的特调部非但不能发展成为原来理想中的情报局,眼看还要分崩离析哩。” 有末晋造笑了。 “这么说来,花山、久我两派争夺领导权的斗争就整个反映到调查部里来了?” “正是这样。这就是说,通过这次的日苏谈判,调查部刚成立时就具有的暧昧性质中最严重的缺点暴露出来了。” 中久保京介一想,这个人曾经告诉他特别调查部成立以来的情况。但是当初成立情报局的目的,是由日本方面接替美国占领军保有的情报组织。 宗像副首相抱有不再依靠美国,好歹把日本的情报部门统一起来,使之独立的理想。在中久保京介看来,特别调查部宛如马上就要分裂并在漩涡中沉没的黑色船身。 坂根重武难得又来跟中久保京介联系了。 他们会面的地点在筑地的一所小房子里,而且是上午十点钟被召见的。 中久保京介到了指定的地点一看,那所房屋既不是饭馆,也不是私人住宅,给人以奇怪的感觉。到正门口来迎他的是一位四十岁光景的女人。她是细长脸,有点瘦,身材苗条。从面貌看,她很象是曾经在花街柳巷混过的。 这所房子狭小,没有几间屋子。 坂根重武在八铺席光景的房间里呆呆地坐着。 中久保京介当即察觉到坂根重武今天早晨会见的不只他一个人。室内拾掇得很整洁,只放着一张给中久保京介预备的座垫。可是这所房子是不是坂根重武的秘密约会场所之一呢? 每逢经总协有什么事时,社会上的人们一般总认为它的会谈场所必定是豪华的酒楼。其实并非如此。选择的是象这样不显眼的小房子,会上大概只用茶来招待,一点也用不着拘束。不消说,这座房子的照管者必须是守口如瓶的人。约会时间谅必也选择人家不注意的早晨八点钟左右。令人感到越是重要问题,就越在这样的地方商谈。 中久保京介在那里坐下了。他觉得席子上还留着五六个人的体臭似的。 坂根重武这个人既不喝酒,也不喜欢宴会。他背向简朴的壁龛,好象累了似的身倚小几(原文作“胁息”。日本人席地而坐,把胳膊放在小几上休息。——译者注)。 中久保京介从坂根重武那疲乏的样子,看出多日不见,坂根重武够疲劳的了。 早晨那明朗清爽的阳光照在E纸窗上。刚才在门厅里迎接他的象是这家的女主人,现在端了茶进来。此外就什么款待也没有了。 寒暄之后,坂根重武还倚着小几,若无其事地开口了。 “我说,木下邦辅这个人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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