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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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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首先,在地方上,没有新闻记者起哄,不管怎么说,在东京的人占便宜。”’另一个人说: “总而言之。室田夫人在这地方是首屈一指,执文化妇女团体的牛耳。她本人就是会长,非常活跃。” 另一个人说:“她是当代的才女。” 关于室田夫人的评价,祯子听到这儿为止,便走出咖啡店。外面下着纷纷的细雪,这只有在这雪国才能看到。她进咖啡后开始下的雪,此刻在屋顶上已积起薄薄的一层。回到旅馆,房间里已升起了暖炉。 “您回来了。”女招待出来迎接,“晚饭怎么办?” 祯子不知怎地觉得胸闷,没有食欲,说道: “现在不想吃,回头再说吧。” “那好。” 女招待支起套窗。祯子这才发现远处的街灯已在黑暗中闪烁。那一带的松枝已落上了细雪。 女招待收拾好套窗,屈膝坐下。 “太太,您有什么要洗的东西,请不用客气拿给我。” 女招待的话,意思是祯子还要再住下去。 “不用了。谢谢。承您关照。”祯子说: “我明天就要回东京。” “是吗?对了,再过三天就是新年了,家里总有许多事等着您哩。” 女招待们觉得祯子非同寻常。一忽儿刑警来了,本多又多次来访,发现她不是以旅行为目的的客人。 听女招待说,还有三天过年了,祯子也觉得自己毫无意义在这北陆的都市滞留太长时间了。她来此地为的是寻找丈夫宪一的下落,事实上却干了一系列毫无意义的事。回东京!她突然想回到母亲身边去。 女招待问:有没有要洗的东西?祯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大伯子家太郎在金泽市内走访洗染后。这话是本多对她说的,当时,她不知道宗太郎为什么要走访洗染店。现在看来,宗太郎的目的是寻找宪一的衣物。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似乎与宪一的同居者田沼久子有关。宗太郎采取如此不可思议的行动,可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已掌握了田沼久子的生活秘密和宪一的行综。 祯于在房间里听收音机。从玻璃窗看出去,兼六园一带的群山一片雪白。雪已停了。阴沉沉的天空染成一片浓重的铅色。似乎已冻住了。 收音机播送十二点钟的新闻。这是东京新闻,也许母亲也在听。祯子今夜归心似箭。 东京新闻播送完后,报告地方新闻,引起了摇号的注意。 “石川郡鹤来镇的崖下发现一具女尸——今晨七时左右,鹤来镇××农民山田恭子在附近崖上通过时,发现崖下横躺着一具女尸,立刻报告当地警察署。有关警官立即奔赴现场检查。尸体为三十二三岁的妇女,头部有搏击的伤痕和裂伤,根据状况判断,系从现场上部,十五米高的手取川断崖上投身而亡,所辖署立即将尸体运往鹤来镇公所,经详细检查推断死后经过十三小时,为前一天下午六时已死亡。服装为灰色连衣裙,外罩桃红色大衣,白色围巾,所持物品有装着现金两万元和化妆品的手提包,大衣里子绣有“田沼”两字,没有遗书,显然是有准备的自杀。又,金泽警察署认为,从尸体的长相和服装看,很像东京警视厅所通缉的杀死本多良雄的凶犯,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祯子屏住呼吸,身子不住地颤抖,僵住了。 田沼久子死了。 收音机报告的确是田沼久子,大衣里子绣有“田沼”两字。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有准备的自杀,说明她杀死了本多。 祯子立刻收拾东西,女招待进来问道: “您要出门吗?” 祯子问了去鹤来的路径。女招待看了看外面。 “鹤来吗?那边可能雪很深呵。”她把路径告诉了祯子。 祯子坐出租车到白菊街车站。途中,她本想顺路去金泽警察署,后来想,尸体是在鹤来发现的,那一定停在鹤来,到那里就能详细地了解情况,总之先去鹤来看一看。 从白菊街乘电车去鹤来约四十分钟。祯子想起大伯于宗太郎也是乘的这趟电车。 电车在施了一层薄薄脂粉似的原野上行驶,沿线除了小站上,几乎没有建筑物。车站与车站之间大约有二十处坟地,星星点点散落在铁路的两侧。 女招待担心雪深,但一路上积雪并不深。可是雪白的群山,明快地反射在车厢里。 死在鹤来的肯定是田沼久子,因为在衣里子绣的名字是“田沼”。 祯子不由地一怔:宗太郎在金泽市走访洗染店,大概是我宪一托洗的上衣。此刻地才明白了。 宗太郎是在找绣有“鹈原”两字的宪一的上衣。 宪一回东京时和去田沼久子家时,必须要换上衣。 如果穿着绣有“鹈原”的上衣去田沼久子家,那不合适。他在久于面前,始终用“曾根益三郎”的名字。于是,宪一在去久子家时,把绣有“鹈原”的上衣放在洗染店,穿上以前托洗的绣有‘曾根益三郎”的上衣。 相反,他回东京时放下“曾根”的上衣,穿上“鹈原”的上衣。换句话说,洗染店是两件上衣的交换地。 鹈原宗太郎从这一点上,了解宪一的秘密生活。宪一失踪对,正好他在田沼久子家。于是宗太郎走访洗染店,寻找绣有“鹤原”的上衣,因为宪一没告诉他是哪家洗染店。 祯子这才鲜明地看到宪一的双重生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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