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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西山旅馆这地方,就是被杀的苍海旅馆春田所住的旅馆。奥田给西山旅馆打电话,是不是在到犬山前的头天晚上,也住在那里呢?

  看样子,西山旅馆很可能是他们的联络地点。若宫过去在西山旅馆住过一晚,和老板夫妇畅谈,他们两个人都很不错,那印象到现在还未忘。

  他们如果以西山旅馆作联络地点,可能有两点原因。也许是旅馆附近就是他们的工作地点,也许是因为旅馆在偏僻地点,规模很小,不受注意。

  总而言之,奥田孙三郎打电话给西山旅馆,很有参考价值。

  “你还记得,你把电话接通以后,那客人接过听筒,讲了些什么?”若宫回过头再问女工。

  “没有听见,他接过听筒,便叫我走开。”

  “那么说,你一点也没有听见?”

  “我走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讲话。前面几句话,还是听见了。”

  “讲的是什么呢?”若宫紧望着女工。

  女工想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说出来。“那客人自称是奥田,要找一个人讲话。大概是等了一阵,等对面人来,我走到走廊,才听见里面讲话。”

  “讲的什么呢?”

  “讲的是:昨天,上校不在家,没有见面。”

  “什么,上校?”

  “就是这么讲的。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若宫默然。

  “上校”又出现了。这名词若宫已经听见过两次。最初是长谷川吾市讲的。第二次是有个男人到女招待珠实那里寻找由美时所讲。后来珠实转告他的。

  奥田找西山旅馆的什么人听电话呢?而且,“上校”是谁呢?

  若宫正在思索间,女工已离开房间。若宫赶忙把饭吃完。

  “真对不起,”肥女工转眼间就回来了,“客人,刚才谈的那位客人又有了新材料,他一共打了两次电话。”

  “两次电话?又是打到哪里的?”若宫的双眼闪出光辉。

  “不,第一次是打到名古屋去的,第二次是外边打进来的。账房的电话员说的。是那位客人到木曾川去散步前不久的事。”

  “请你说详细一点。”若宫靠身过去。

  “我刚才问过我们的女电话员。电话是她接过来的,那边是女人声音。”

  “女人声音?”若宫立刻想到由美。

  春田在西山旅馆被杀的时候,在他旁边的人据说就是由美。热海警察局接到的投书就是这样写的。

  奥田在死前又接到女人声音的电话,若宫便直觉的把它同由美联系起来。

  “打电话来的人自称姓什么?”若宫问她。

  “据说没有讲,只说请你接奥田先生,电话员就接到房间去了。”

  “电话里讲的是什么?”

  “那可不知道。电话员是不许听客人电话的。”

  如果当时听了电话内容,大概就能解开奥田孙三郎奇死之谜了。错过了这个电话,真是可惜。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年轻吗?”

  “好听得很。一定年轻。”

  “嗯,”他又陷入深思。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就算不是由美,也是年轻的女人,那女人打过电话后,奥田孙三郎马上说出外散步,走出旅馆。这电话分明是诱他外出的手段。

  “奥田,不,那位客人离开旅馆时的情形怎么样?”

  “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女工回想说。

  如果是普通散步,绝没有慌慌张张的道理。慌慌张张外出的奥田孙三郎,一定是被电话叫了出去而被杀。

  若宫深思——

  奥田被一个女人的电话叫出去,在木曾川河畔落水而死。他如果不是死于意外,就是被人推了下去。

  木曾川两岸在这一带是断崖,跌下去便送命。可是,一个女人绝对推不下去,一定是由女人打电话骗他出去,而由另外一个男人把奥田推落。

  奥田奇死的背后,至少有一男一女存在。

  那么,奥田为什么要住到犬山呢?

  从凶手来讲,一定是为了行事方便,才让奥田住在那里。

  照此推断,奥田住到犬山,并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听从别人的指示。

  是谁给予指示呢?

  奥田这个人确有蹊跷。据警视厅和印刷公司说,乡间的印刷店不可能有优秀的印刷机器,但是,若宫还是不愿放弃自己最初的推断。

  起码在解明从真鹤运往名古屋的机器部件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他绝不放弃这一想法。

  奥田与大额伪钞有关——

  他在真鹤开设的印刷店的年月并不多。以前是做什么的,无人知晓。而且,他每个月要出差一次,到何处去,不明。为什么每个月要乘火车外出一次,也不明。

  根据北海道札幌记者的调查,奥田的像貌与小樽“八仙花”酒吧的老板像貌相同。那时候,他确实不在真鹤,说是因病住院。住在哪一家医院,也不明。

  如果有人杀死奥田,是不是属于另一派伪钞集团的人呢?看样子也不像,若宫认为,大概是奥田集团本身的人将他杀死。这一推定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直觉。虽然是直觉,奥田孙三郎每月外出一次,一定就是在名古屋周围。例如,奥田在死前一晚,似乎就住在西山旅馆。西山旅馆附近必有个奇怪的所在,他们就以西山旅馆做为联络地点。

  可是,“上校”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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