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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深谋远虑，老实说，我也是曾经误会你的人之一。” 　　“想必也是！” 　　多摩子摇了摇头，看看弓岛的脸。 　　“连弓岛先生况且如此，更遑论其它人有这种想法了。如果再深一层考虑刚才的情况，想来我的前途真是一片黯淡。” 　　“果真如此？” 　　“唉呀！当然是这样，嫂子也真是可怜，还如此年轻貌美就成了寡妇，如果中部光学公司一直毫无起色，她的青春就会完全虚掷在此，现在我就烦恼这一点。” 　　“哦！那你认为该如何，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呢？既然你考虑得如此周全，想必对未来也有一套可行的办法！” 　　“有是有，但现在实在不便说出，对嫂子不好意思。”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嫂子，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完完全全藏在我一人心中。如果认为确是解决的最佳途径，也会竭尽所能地协助你！” 　　“真的！真是谢谢你了！” 　　说着，多摩子将椅子挪近了弓岛身边。 　　“我的意思是，干脆请嫂子退出目前的事业，不要再插手此事。” 　　“你说什么？” 　　“也许对嫂子而言，刚开始时会是很痛苦的事，但也只是过渡时期而已。正如我刚才唠叨了半天所言，嫂子一旦为了中部光学公司而浪费了自己的青春，以致年老色衰，届时必定无人收留她，而只好到养老院之类的地方去，趁着现在还有本钱加上弓岛先生又对她如此倾心……” 　　弓岛略微难为情地吸着烟。 　　“我可以将一半的财产送给她，以酬谢她这一阵子的辛劳，当然也并非硬要她在远泽家除籍，此话说来也难听，可是我衷心地希望她能获得完全的自由。” 　　“呃！那中部光学公司以后又将如何？” 　　“弓岛先生，至于以后的情况，就完全要看你这高原光学公司的总经理抬爱与否了？” 　　“哦，也就是说由你担任中部光学公司的负责人啰？” 　　“因为我已故的兄长别无血亲，只好轮到我了。如果他另有子嗣，则又另当别论了……” 　　“原来如此！” 　　弓岛一味地吸着烟。 　　“如果现在就由我来负责中部光学公司的业务，我也愿意，即使目前对于工作情形不太了解，只要认真学习，我想一定可以学会。幸好哥哥的厂里还有一个他最信任的领班——仓桥。” 　　“我上回到贵公司时，也遇见过他，听说在相机业界还小有名气。” 　　“他的技术很好，我想凡事都可以请教他，他一定会成为我的好助手，就好像对我嫂子一般。” 　　“哦！” 　　弓岛又陷入了沉思。 　　“唉呀！你到底又在想什么？难道非要嫂子担任负责人，你才肯积极地支持我们？如果换作我的话，是否不够看？” 　　“多摩子小姐，请你不要使性子。” 　　“可是……” 　　“这种大事，实在不应该都站在假定的立场上考虑，即使你有这个诚意，但你嫂子反对，又将如何？如果她提出要求，希望能对中部光学公司未来的前途多加观察一段时日，而暂时留下来的话，你该怎么办？看在她以往所曾做过的努力，你也无法予以冷酷地回绝。你十二万分地愿意解除你嫂子的桎梏，如果她无意也不放心接受你的好意时，一切完美的计划，也只好作罢了，不是吗？” 　　“……” 　　“不管怎么样，多摩子小姐，我完全配合你。” 　　“配合我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思考竟会如此周密，原先我还认为你是个无忧无虑的……” 　　“男人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荳蔻少女！” 　　多摩子露出了娇羞的神色。 　　“业界颇富盛名又能干的弓岛先生，如此地赞许我，真是令我颇为惶恐。” 　　说着，多摩子扭捏着自己的身子。 　　“不，是真心话，我还真想说，有眼不识泰山呢！最起码和你今天打高尔夫球的技术，正好相反。” 　　二人相视而笑。 　　“今天我对弓岛先生倾诉了心中所有的秘密，感觉十分畅快，似乎将以往扛在肩上的沉重负荷，一股脑地丢在地面似的。” 　　“是吗？那我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真的，弓岛先生，我对你很信任，虽然现在还得不到任何结论，我想由现在开始就对自己的观念加以探讨，是否可以和弓岛先生商量一些事情？” 　　“我当然乐意接受这项请求，尽量给你协助。” 　　“我真是太高兴了……弓岛先生，也许你并不赞成这点，我也是站在假设的立场上而言，如果一旦让嫂子解脱了，恢复自由之身的她将会变成如何？” 　　“这个嘛！实在也很难预料。” 　　“我觉得嫂子这种人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因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故的兄长从事的是光学方面的事业，她也只好全心投入这项行业，一旦另外有了一个好对象，而从事的行业是截然不同的话，我相信她必定也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 　　“也许她就是那一类型的女人。” 　　“她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女性’类型，可是另一方面我也考虑到，也许嫂子骨子里受够了这一个行业的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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