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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第二天早晨到警察局,已经有两封电报在桌上等待他。

  他打开了第一封:“宪一曾时常到博多出差。佐山。”

  然后又看第二封:“秀子从未到过博多。”

  这是重太郎昨天在香椎火车站打出去的两封电报的回电。一封是佐山宪一的哥哥打回来的,一封是本名桑山秀子的阿时的老母打回来的。

  照此看来,佐山宪一经常出差到博多,对于当地地势一定颇有了解,阿时则似乎完全没有到过博多。

  鸟饲重太郎的眼前浮现了两个黑影,一个是那个说“这地方可真静啊!”的女人,一个是那默然不发一言,加紧脚步直奔海岸的男子。

  四

  上午,鸟饲重太郎做了一件事情。

  他从警察署出来,搭乘市内电车前往箱崎,从那里步行到赛车场前的车站。这列电车直通名叫津屋崎的北岸港口,香椎电车站正好是中途站。

  天晴气朗,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重太郎向站长室递出名片。

  “不知道有什么事指教?”身子又肥、脸又通红的站长向他问道。

  “二十号夜晚二十一时三十五分开到香椎电车站的电车,是几点钟从这里开出去的?”重大郎说。

  “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站长立即回答。

  “我想同当晚在站口收票的人谈谈,现在不知在不在这里?”

  “好吧,”站长叫旁边的助手查看。从值班表一查就查到了,助手立即去叫人。

  “有什么事情吗?”站长在等人时候问道。

  “是啊,有一点。”说着,喝了口茶。“很要紧的。”

  年轻的站员来了,直立在站长面前敬礼。

  “就是他。”站长对重太郎说。

  “是吗。真打扰你了。”重大郎面向年轻的站员。“二十号夜晚二十一点二十七分的电车,是你收票吗?”

  “是,是我值班。”

  “那时候,有没有一对男女乘客,男的二十七八岁,穿大衣,女的二十二四岁,穿和服?”

  “啊呀,”站员眨眨眼说道,“穿大衣的人可多了,是什么颜色的呢?”

  “是深紫色大衣,茶色西装裤。女人穿的是灰色防寒大衣,虾茶色和服”。重大郎把死尸的衣服复述了一遍。站员拾头上望,迟疑了半天。

  “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只顾得收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旅客的相貌。站门一打开,一边收票,旅客就陆续进入月台去了。”

  “那么,当时旅客情形乱不乱呢?”

  “也就是三四十个人,和平时一样。”

  “近来女人多穿西装,少穿和服,能够仔细再想想吗?”

  “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思索一下。”重太郎坚持问道。

  可是,那站员皱着眉头,怎样也找不出头绪。

  重太郎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当时收票时,有没有你认识的旅客?”

  “这倒有。”

  “好,你知道姓名吗?”

  “是平时的朋友,所以姓名和住址都知道。不过只有三个人。”

  “那就很好了,请说出来吧。”

  重太郎把站员说的姓名和注址都记录下来,道了声谢,便走出站长室。这三个人都住在电车线沿线。他搭上电车,分别在和白、新宫、福冈三个车站下车。

  住在和白的人这样说。“我坐在前面那辆车上。有两个穿灰色和服的女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六七岁。可是,似乎都是附近公司放工的妇女。没有看到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人。”

  重太郎从口袋里取出阿时的照片给他看。

  “那个年轻的穿和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呢?”

  “不对,相貌完全不同。”

  第二位住在新宫,当时坐在后面车上。

  “穿和服的女人?啊呀,可记不清楚了。也许有一个。我困得想睡宽。没有汪意到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人。”

  重太郎取出两名被害者的照片给他看,答称完全记不清楚了。

  最后那位住在福冈的乘客这样说。

  “我坐在后辆车。有一个穿和服的女人,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灰色和服?”

  “颜色记不起来了,防寒和服差不多是灰色的。也许是吧。她一直同旁边的男人讲话。”

  “男人?怎么样的男人?”重太郎觉得有了头绪,连忙耸起肩膀问道。

  “看样子是对夫妇。男的四十多岁,穿的是碎白点花纹和服。”

  照例把照片拿给他看,答称不对。有没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乘客?记不清楚了。——结果,希望能找到佐山与阿时间乘电车的证据的重太郎,毫无所获,折返博多。

  重大郎劳累不堪地回到警察署,探长立刻站起身来招呼道:“喂,鸟饲君。东京警视厅来了人,正在等着和你见面呢!”

  探长旁边,果然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微笑着坐在那里,从来未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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